卫渊眉头微皱。
地方武将,可无权看到这本书,除非是上报兵部。
至今为止,他写得练兵实纪,还未彻底流传到民间。
除了地方武将来到京城之后有望看到之外,几乎再无渠道。
而且,他也不曾记得,将此书给过呼延忠。
后者解释道:“末将是从英国公之子张睿张将军那里借读的。”
卫渊点了点头,“你不说他我倒是忘了,不要觉着张睿身份特殊,便给他不同于旁人的待遇。”
“他只出海剿过匪患,从未上过真正的战场,如今就已身居参将要职,这让其他将士怎么看?”
“今后,还要有劳你多多训练他,要让他成才,而不是最终只会纸上谈兵。”
呼延忠作揖道:“侯爷放心,这位张参将可不简单,平日里不仅与将士们同吃同睡,甚至还常苛责自己,他的训练量,是两三名将士训练量的总合。”
听到这里,卫渊心满意足。
不愧是老师的种子。
事后,卫渊将张睿单独喊到一个大帐里。
帐外,有林兆远亲自把守。
张睿见到卫渊,当即抱拳道:“卫大哥。”
虽然按照辈分来说,他要喊卫渊一声妹夫。
但由于卫渊比他们都要大,而且,张家三子也是极其佩服卫渊,故而,无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家里,他们都是称呼卫渊为‘大哥’。
卫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礼,你在泉州,做得很不错。”
张睿笑道:“水军乃是由卫大哥一手操办,总不能给伱丢人才是。”
卫渊道:“我在泉州不会逗留太久,否则官家那边只怕又要多想。”
“今后,你在军中若是无事,可以多与呼延忠走动走动。”
与他走动?
张睿不解道:“那郭指挥使不是由大哥您一手提拔上来的吗?”
卫渊正色道:“期间种种过于繁杂,待你过年回京时再详细告知你,总之,今后呼延忠在营中只怕会常与郭颢作对。”
“你接近他,是我的意思,而这个意思,是要让外人看到。”
卫渊来荡海军大营,除了要见一见该见的人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让呼延忠与郭颢二人彻底走到对立面。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也就只有他们斗起来,水军与东南,才能相对稳定。
嘉佑七年,八月中旬。
卫渊接到旨意,王安石已经出发前往杭州。
而辽国那边,也已经派了人来,要连同王安石一起调查他遇刺之事。
对此,他极其不解。
刺客尸体都被他给烧了,还来调查,什么意思?
谴责两句,给他或者一些人一个交代,这事不就过去了么?
除了圣旨之外,还有王安石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一封书信。
信中说,让他尽快前往杭州,他遇刺一事,有古怪。
能有什么古怪?
但王安石既然已经发话,他也便不在泉州逗留,以最快速度前往杭州。
二人相约城外官驿中相见。
待见到王安石以后,卫渊极其不解道:“官家身体不好,我不在京城,如今连你都离开京城,太子身边无人.你就不怕出大事?”
前者抚须道:“你以为我想来?是范纯仁向太子举荐,由我来调查你遇刺一事,我若继续留在京城,只怕反而惹了咱们那位范相公不悦。”
说到这里,他将皇城司调查到的一些情况告知卫渊,
“两三个月前,你被革职的消息广传天下,事后你便离京去往江南,此事众所周知。”
“行刺你的那伙人,皆乔装成辽国商人,比你早一步就来到了江南,他们的确都是辽人。”
卫渊皱眉道:“我遇刺当日,就已知晓此事。”
王安石正色道:“我是说,那些人,就是辽人,不是什么西夏豢养的刺客,是正儿八经的辽人。”
本就是辽人行刺自己啊。
等等
忽的,卫渊瞳孔一缩,
“行刺我的那些人,的确是被辽人指派?与西夏无关?”
王安石抚须道:“从现有的证据上来看,的确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