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英道:“那是之前,今后,奴家只唱边塞曲。”
说着,她还用着一种极其深情的目光看着卫渊,似乎随时都能向卫渊投怀送抱似的。
“罢了,谢姑娘好走,有缘再聚。”
卫渊朝着她摆了摆手,这时,花船已经靠岸。
谢玉英有些不舍的点了点头,正准备与自己的两名奴婢下了花船时,她突然猛地回首,再次看向卫渊。
后者好奇道:“谢姑娘还有事?”
谢玉英鼓足了勇气,深深作揖道:“听闻侯爷奉旨游玩江南,身边定需要女子服侍,若.若侯爷不弃,奴家愿追随侯爷,跟在侯爷身边。”
自在江南声名鹊起之后,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过,将来也许不会再有。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即使再红火的艺伎,到头来,终归只是艺伎而已,难不成,要为他人唱一辈子曲?
为世人唱曲,不如为一人唱曲。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卫渊。
话说回来,谢玉英的曲,魏行首的舞,当真为世上双绝。
待谢玉英话音刚落,就已见她跪倒在地。
恰恰这时赵蒹葭跟随郭颢走出船舱,见到了这一幕。
前者微微皱起眉头,心想,“我乃堂堂宗室女子,想要留在他身边,都是千难万难,你一介娼妓,凭什么?”
这时,卫渊朝着谢玉英笑道:“留在本侯身边?本侯身边多为男子,恐留你不便。”
后者道:“奴家愿只身追随侯爷,绝不会给侯爷惹上麻烦。”
话说到这个份上,倒是也难为她了,毕竟是一女子。
陈大牛站在卫渊身旁,呵呵笑道:“大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卫渊笑道:“罢了,让你那两个婢子也跟着吧,大牛,给她们准备一辆马车。”
陈大牛点头,“好。”
谢玉英心中一喜,“谢侯爷,终此一生,奴家都将誓死追随侯爷,不改初心,有违此誓,五雷轰顶!”
闻声,卫渊一愣。
需要这么正式么?
她跟随自己,是她的意思,不是吴王的安排?
这.
卫渊方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若是吴王的刻意安排,干脆将计就计,如今看来,倒是人家心甘情愿。
如此,谢玉英便就留在了卫渊身边,从此,世上少了一位惊才绝艳的花魁。
听到卫渊的允准以后,赵蒹葭都快将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相较于那娼妓,自己堂堂宗室女,究竟差在了哪里?
待众人下岸以后,梅挚就前来拜见卫渊,
“侯爷,按照您的吩咐,下官已将李佑才此人捉拿归案,至于李家众人,该如何安排?”
说着的同时,他还比了一个手刀,言外之意是,是否要将李家全族屠戮?
卫渊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至于李家财富,你留一部分,其余的,散财于民,救济一些日子难过的百姓,也当做行善了。”
斩草自然要除根,这没什么好说的。
“事成之后,莫要心急,就这几年,我将伱调到中枢。”
卫渊拍了拍梅挚的肩膀,算是给他画个大饼。
梅挚觉得这饼很香,“多谢侯爷了。”
紧接着,他便返回杭州。
与此同时,林兆远接到飞鸽传书,“侯爷,皇城司探事司指挥使顾千帆到了,奉皇命来调查您聚东南商贾一事。”
卫渊笑道:“让他去太湖别院等我。”
太湖别院,乃是吴王买来送给卫渊的宅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缮,那座宅子已然焕然一新。
比之苏州刺史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是自己的宅子,来苏州这么久,还没去瞧过。
顺道,在那里见顾千帆。
林兆远道:“顾千帆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燕指挥使为何要派他来?”
卫渊道:“若是派别人,我反倒是不放心了。”
林兆远好奇道:“侯爷何意?”
卫渊道:“顾千帆想从军入伍许久,本侯一直未应,如今,正好答应了他。”
有好几次,顾千帆都向卫渊提出过要在他麾下当兵的想法。
正好这一次,如了他的愿。
很快,陈大牛那边,就按照卫渊的吩咐弄来一辆马车,专门让谢玉英与她的两名奴婢乘坐。
众人随之前往太湖别院。
马车里,谢玉英的两名奴婢连续小声道:
“姑娘,若能追随忠勇侯固然是好的,可就凭他们家的门第,怕是很难给姑娘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