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日,他是见过已被郭颢带在身边的宗室女子嘉成乡主。
郭颢道:“让大哥见见他弟妹,没准能让大哥开心开心。”
陈大牛道:“别多事了,快上来,走了。”
无奈,郭颢只好打消了这个心思,随后,二人便就朝着太湖中间一带前行。
他想带着赵蒹葭,是觉着,身为大哥的卫渊,总不能当着弟妹的面,就公然发难吧?
但是,他也不敢惹怒陈大牛,内心存在着的一些想法,也只好不了了之。
卫渊为了见郭颢,特意清了场。
此刻,巨大花船甲板上,唯有他与林兆远二人。
毕竟,‘自家兄弟’见面,不好有外人在场。
待郭颢见到那艘花船后,也是忍不住赞叹道:“咱们大哥可真是大手笔啊。”
陈大牛没有回应。
不消片刻,他们便是已经来到花船旁,郭颢已经瞧见了卫渊坐在椅子上垂钓的背影,以及站在他身后稳如泰山的林兆远。
“远之,伱先上去”
郭颢请求道。
陈大牛冷笑道:“都到这一步了,临门一脚的事,怎么,怕了?”
郭颢如实道:“实不相瞒,待我到了杭州时,就已有些怕了。”
陈大牛瞬间大笑两声,通过花船放下来的梯子,一步一步走到了花船上。
郭颢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登上花船。
途中,他感到自己的后背,似乎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下意识回首观望时,却见,来时除了花船之外,便无任何船只的平静湖面,突然多出了三十艘小船,正在以包围的形式靠近花船。
每艘小船上,都矗立着人数不一,手握关刀的满甲营将士。
他们各個脸戴恐怖面具,显得凶神恶煞,隐隐透着杀机。
这一刻,他后背发凉,双腿竟是微微发颤,又迈一步,竟是直接跌倒在扶梯上。
如果不是眼疾手快的陈大牛拽住他的胳膊,只怕此刻,他整个人,都已经没入在水中了。
但尽管已被陈大牛拽住,但是两条腿已经是淹没在水中半截。
“堂堂的水军统帅,上个船,还差点儿落水,说出去,也不怕让人耻笑。”
陈大牛忍不住嘲笑他一句。
郭颢尴尬一笑。
旋即,在陈大牛的助力下,他迅速登上花船。
这时,林兆远转身,冷漠的看向郭颢。
郭颢连忙拱手道:“兆远兄弟,许久不见,可想死为兄了。”
林兆远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继续看向卫渊垂钓的那处湖面。
气氛顿时有些许尴尬。
陈大牛呵呵笑道:“兆远大婚的时候,你都没来,他这是生你气呢。”
郭颢连忙道:“当时是有要事缠身,人虽未去,但礼却不少分毫。”
他给林兆远送的礼金,是仅次于卫渊,略高于徐长志的。
随后,陈大牛握住郭颢的手腕,来到卫渊身后,深深作揖道:
“大哥,俺没听您的话,带着这厮来向您认错了,您给个话,是打是杀,俺来动手,绝不脏了大哥的手。”
郭颢像是心脏扑通停了一下,湿漉漉的双腿又开始发颤,仅是犹豫片刻,便朝着卫渊的背影跪了下去,重重叩首道:
“大哥,弟.弟知错,请大哥责罚,弟,毫无怨言!”
然而,无论他们说什么,卫渊始终是不予回应。
陈大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索性坐在一边,吃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葡萄,连皮也不吐。
郭颢就这样一直跪在卫渊身后。
不知为何,不见卫渊时,他并不觉得害怕。
但此刻,一见到卫渊,哪怕还只是个背影,那种如山高令人忍不住仰望的态势便是扑面而来,使他不得不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