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年前,老昌兴伯故去。
昌兴伯家的两个儿子争爵位,一个说有遗嘱,一个说遗嘱是假的。
甚至都闹到开封府那里去了。
赵祯觉得丢人,索性就随意找了个由头,将昌兴伯这一爵位给废了。
老太太说出这话,是担心勇毅侯府的嫡庶之争,最终会闹到朝廷上,难以收尾。
卫渊笑道:“老太太莫要多虑,明兰表伯不是还健在呢?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啊。”
闻言,盛老太太就已知道了他的态度。
徐家的事情,他是非要过问不可了。
不管怎么说,卫渊都没有理由不帮徐长志。
一旦他成为勇毅侯,一个侯爵的政治前途是可观的,是能够帮到自己与卫家的。
再说,徐长志乃是他的生死兄弟。
如果卫家出事,第一个敢伸手的,绝不是辅国公他们,而是徐长志。
过了会儿,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闲聊起来。
这时,坐在一个角落里的林噙霜突然将目光看向盛长枫。
后者注意到以后,有些为难。
林噙霜猛地皱了皱眉头。
盛长枫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正在逗木哥儿玩的卫渊,壮着胆气开口问道:
“卫家舅舅,不知您与永昌伯府是否熟络?”
随着东南事情一了,永昌伯府是彻底断了要求娶明兰的心思了。
那些军器沉海的后果,属实为忠勇侯府招来一些嫉恨。
但永昌伯府绝对不是嫉恨卫渊,而是害怕。
卫渊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盛长枫,“怎么突然问起永昌伯府的事情了?”
盛竑也是皱眉道:“打听永昌伯府作甚?”
盛长枫道:“孩儿.孩儿只是与那永昌伯府的嫡子梁晗有些交情,所以.所以随口一问.”
他明显是被盛竑吓到了。
盛竑又岂能不知,林噙霜这是将盛墨兰的婚事打到了永昌伯府身上。
卫渊大概也能猜到,是林噙霜让他开口询问,“不熟,只是听说永昌伯府挺有钱的。”
盛长枫一时不知该如何询问。
林噙霜摇了摇头,怎么生了个儿子那么笨?
“卫侯爷,听说梁家正在为梁晗寻婚事?不知要找个怎样的人家?”
索性,她亲自开口询问了。
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王若弗顿时冷哼道:“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盛竑也是狠狠瞪了一眼林噙霜。
不等卫渊说些什么,卫恕意便是脸色阴沉的开口道:
“小弟,你午后不是还要去勇毅侯府?别误了时辰,你若是忙,就先去吧,此间也没什么事了。”
张桂芬顺势道:“官人,我有些头痛,还是先回去吧?”
卫渊点了点头,摸了摸木哥儿的小脸,起身向盛老太太拱手道:
“既如此,晚辈就暂且离去。”
盛老太太颔首道:“去吧。”
待卫渊夫妇前脚走后,海舟兄妹二人也离开此间。
只剩下盛家人时,盛老太太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林噙霜,暗自叹道:
“总归是上不得台面。”
卫渊好不容易与盛家相聚一次,而且还有闲心坐下来闲聊片刻。
应当紧着盛竑或是长柏的前程去与之言谈交流。
好好一场聚会,都被林噙霜的小算盘给打搅了。
盛竑不像老太太那样沉稳,他直接是当着盛家小辈人的面指责林噙霜,
“多嘴!”
“殿前司主管公事司都吏一职近日空缺,多少人盯上了这个职位,我本要与渊弟好好.”
话还没说完,盛老太太突然咳嗽了两声。
这时,盛竑才意识到,卫恕意还在旁边呢,不由得有些尴尬。
卫恕意则当做是没有听到。
原来的那位都吏,因为处理殿前司一应事务有功,被卫渊提拔为从五品的殿前司都虞侯。
而都吏一职,按理说是从七品乃至不入流的官位,因殿前司之重要性,这一职位乃是正六品。
盛竑如今的官职还是从六品上,只要与卫渊谈妥了,他便能官升一级。
此刻,会仙楼外。
张桂芬与海朝云上了各自的马车侯,就暂且离去。
卫渊与海舟徒步走了一段。
海舟说了一件事情,“那个郭颢,是卫兄的人吧?”
卫渊点头道:“怎么了?”
海舟道:“一个月前,封海时,郭颢突然找到了我叔父,说来年海运利,他要分得一成,代价是让水军专程护送我海家船队。”
“近半年来,原先差不多已经绝迹的倭寇,突然又冒了出来,虽然只是在沿海一带小打小闹,可是那郭颢掌握着我大周精锐水师,不该再出现此等事才是。”
卫渊深深皱起眉头,“郭颢真去找了你叔父海清?”
海舟故作疑惑道:“卫兄竟是不知此事?”
近半年沿海一带倭寇一事,乃是卫渊离开东南时嘱咐郭颢所为。
如果东南没有倭寇了,可能他费心费力筹办起来的水军,就要被朝廷撤编了。
或是对于沿海一带的防御诸事起到冲击。
所以,倭寇不能绝。
至于郭颢找海清.他真是全然不知情。
张睿那小子刚到东南不久,此间之事,他也是做不了主,或是无法了解。
“这样,从海家给我的利益里,抽出一成给郭颢。”
卫渊做了一个让海舟感到诧异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