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几位不是本地人,是打哪儿来?”
如兰道:“扬州宥阳,不知姐姐可听说过那個地方?”
赵小娘子略加思索,摇头道:“扬州我倒是听说过,据说那儿的水运较为兴盛,至于这宥阳.恕我孤陋寡闻了。”
品兰掩嘴一笑道:“这几位都是我同族姐妹,我家是在宥阳,不过她们几个是从京城过来的,是第一次来你们杭州。”
来自京城?
赵小娘子略微失神。
明兰好奇道:“掌柜的一听我们来自京城,何以这般神情?”
赵小娘子叹道:“实不相瞒,我有婚约在身,我那未来郎君,年前去了京中,打算参加科考。”
“结果却传出科考推迟到明年”
有些话,她并未当众说明。
原本与她定下婚约的那男子,自到了京城之后,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
再加上,前些日子里,铺子又出现歹人。
所以,这赵小娘子心里就想着,再过些时日,若是与其定下婚约的那男子还不曾来信。
她就将这铺子卖给别人,换些钱财入京寻他。
一听明兰等人是来自京城,这心中,自然不免惆怅起来。
言谈间,众人忽听二楼里的说书先生在讲一段故事,
“当时,忠勇伯卫渊卫将军见有歹人行刺,面色不改,稳坐如山”
“哎对,就是坐在这个位置里!”
“忽见一歹人行剑刺来,卫将军依旧无动于衷,那歹人见卫将军并无还手之意,正欲害其性命。”
“突然,虎贲军指挥使陈远之陈将军抓住那歹人衣衫,此时,那歹人长剑,只距离卫将军咫尺之遥,可终是难得寸进。”
“待陈将军一发力,那歹人,就被扔出铺外。”
“可谓力如猛虎,非人力可敌!”
“.”
如兰等人一听,顿时好奇起来,
“卫将军?陈将军?明兰,他们说的可是伱舅舅吗?那陈将军.陈远之.不就是你舅舅身边的那位猛将?”
“你舅舅来过这间铺子?还遇刺了?怎么没听六妹妹谈起过?”
“听那说书先生所言,还当真是凶险,六妹妹,卫家舅舅当真是了不起,那等生死险境,依旧不动声色,稳如泰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吧?”
“.”
如兰、墨兰、品兰相继开口。
闻言,明兰笑了笑,道:“我也是刚听说,但我舅舅说过,这儿的茶不错,所以就带着你们来尝尝。”
听到众人说到此处,那赵小娘子如何还能不知眼前这几人地位?
她慌忙起身,看向身边的明兰,作揖道:“不想是卫将军的外甥女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见状,明兰也是豁然起身,握着赵小娘子的手,嬉笑道:
“姐姐快坐,我们来这儿只是为了喝茶,您这儿的茶的确好喝的很。”
“不知我舅舅那次来这儿是喝的什么茶?”
赵小娘子是个有能力的,也是个能吃苦的,不然也不会将这间铺子经营的如此之好。
往日里,来这儿喝茶的贵人,她也是见到过几个。
但是与明兰相比,都是有些黯然失色。
毕竟,她可是卫渊的外甥女啊!
如今,距离这位贵女就只有寸步之遥,心中又如何能够不泛起波澜?
但是见明兰面相和善,言行举止也都让人忍不住心生亲密之感,索性也就不将对方身份放在心上,只当是两个初识得姐妹聊天,道:
“上次卫将军喝的茶,好像是我刚出的紫苏饮子,姑娘要不要尝一尝?”
明兰眼前一亮,笑道:“自然要尝一尝。”
赵小娘子点头暂且离开此间。
待回来时,已经将刚做好的几杯紫苏饮子端了过来。
明兰尝过以后,赞不绝口,
“确实极好喝,不知这紫苏饮子是怎么做的?赵姐姐能教教我吗?”
赵小娘子一愣,好奇道:“你想学?”
明兰点头道:“就是不知赵姐姐可否方便?”
赵小娘子好奇道:“以姑娘的身份,想喝这种茶,大可以去铺子里,或是让人专门去做,何须亲力亲为?”
如兰早就看穿了明兰的小心思,笑着开口道:
“她这是要做给她舅舅喝。”
有时,若是明兰与张桂芬知道卫渊喜欢上了某种吃喝物甚。
她们两个就会商量着怎么去做,做好了,再送给卫渊。
明兰心想,既然舅舅喜欢这紫苏饮子,待回到京城,舅舅想喝时,便做给他喝,岂不方便?
或者还可以教给舅妈让舅妈讨舅舅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