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牛一愣,旋即回神,道:“末将得令!”
话音刚落,蔡襄作揖道:“卫帅,请一位将军前去约谈两国使者,是否不妥?”
此话一出,军中大小将领,纷纷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蔡襄,仿佛再说,这人好大的胆子,卫帅亲下将令,他竟然敢质疑?
卫渊一脸漠然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语气太过温和,将军前去,才能消了倭使气焰,让他们不敢造次。”
蔡襄点了点头,刚欲在说些什么,耳旁便是传来杨怀仁的声音,
“卫帅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休要多问!”
蔡襄心头一惊,方知是自己话多了,连忙道:“下官知错,请卫将军恕罪。”
卫渊摆了摆手,看向呼延忠,道:“擂鼓,聚水军,本帅有话要说。”
呼延忠连忙走出帐中,不敢有丝毫迟疑。
范纯仁看着卫渊下达一条条将令,转眼间,就将自个儿认为棘手的一些事情轻松解决,不由得佩服道:
“不愧是卫帅,三言两语,就让我头痛许久的难题迎刃而解。”
其实,范纯仁不是没有能力解决这种事。
而是他指挥不了军队。
荡虏军将士,只听卫渊的。
哪怕是杨怀仁、陈大牛等人说话,都不一定好使。
更别说,这些人也就只有卫渊能够调动。
这时,卫渊开口笑道:“我是军人,与你们读书人解决方式的问题不同。”
“你们顾及着诸国使者的颜面,办事总会畏首畏尾,但对本帅来说,在大周境内,管他是谁,只要不听话,一律格杀勿论!”
言罢,帐外就已响起鼓声。
卫渊道:“范大人,关于第一批海运,有哪些商贾可以参与,要与哪些海外之国展开通商往来,此事,还需你多费心。”
范纯仁明白他的意思,道:“午后我让人将名单交给卫帅,请卫帅看看,是否还有纰漏。”
卫渊笑道:“范大人客气了。”
言谈间,诸将均已离开帐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待人都走后,卫渊才语重心长的向范纯仁说道:
“关于本帅离开福州一事,还是要向范大人说声抱歉。”
后者大笑道:“卫帅客气了,我是文官,本就不该与武勋过多交涉,即使得罪了他们,也无关紧要。”
“只是今后再有这种事,还是请卫帅提前知会一声,我心中好有准备。”
卫渊拱了拱手,道:“一定。”
说罢,他便离开帐中,走到点将台上。
在来福州之前,卫渊就已让人率先通知呼延忠,将能用的水军,暂且调到城中。
此刻,卫渊看着眼前已经换了新式甲胄的福建路海防营将士,笑道:
“看着你们一個个穿着新甲胄,握着还未见血的新兵刃,一个个倒是精气神十足。”
话音刚落,原本神情肃穆的众将士顿感一阵放松。
卫渊的大名,他们是听说过的。
能在这位卫无敌麾下当兵,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顿了顿。
卫渊突然大声道:
“你们可知,你们身上的甲胄,是何处得来?”
“是我大周百姓,一针一线缝补所制,是他们用血汗钱,铸了如今你们手握的新兵刃!”
“但就在此时此刻,倭寇来了,他们控制着我大周海域,让我福建路百姓,无法出海捕鱼,让我大周子民,无法出海经商。”
“身为大周男儿,岂能让我百姓心血付之东流?岂能白白便宜了在海上逍遥法外的倭寇?”
“本帅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出海,杀倭!让你们手中的新兵刃见血,让那些掳掠我大周财富,欺我大周女人的杂碎血债血偿!”
“本帅能够应允你们的事情不多,但是本帅保证,自今日起,奋勇杀倭者,赏白银一两,杀倭寇一人,赏白银三两!”
说到此处,由福建路海防营组成的水军将士们,并无感到太过惊讶,毕竟,往年杀倭,也奖钱。
他们本以为,这位大名鼎鼎的忠勇伯,能够说些不一样的。
原来还是那些陈词滥调。
结果,下一刻,待他们听到卫渊的最后一句话时,人人血脉偾张,血气上涌,
“斩杀倭寇人数前十者,壮烈战死者,将由本帅亲自下令,将其英勇杀倭之壮举,载入当地县志,供后世人瞻仰。”
“族谱单开一页,记述其杀倭事宜,光宗耀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