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赵祯如果不让卫渊用代州嫡系。
那么,勋贵势力很容易就能渗透进来。
这与他训练新军的初衷不合。
他想要的新军,是一个没有任何勋贵子弟与冗兵问题存在的新军。
这也是为什么,卫渊让赵祯得罪勋贵,赵祯真的就下了道旨意的原由。
不用勋贵,就只能用卫渊的人。
赵祯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就在御史将要开口反驳的时候。
卫渊看向他们,又继续道:
“方才诸位大人言及,我所选之人,都为我心腹,其实这是不对的。”
一名御史反问道:“为何不对?”
卫渊道:“诸位大人扪心自问,我等将士,在代州雁门浴血奋战,所为何故?”
御史闻言一愣,这问题,似乎像个坑啊?
卫渊见他不答,继续道:“我,徐长志等人,浴血沙场,是为功名利禄不假,但更多的,是为家国天下,是为陛下。”
“你与其说他们是我的心腹,可我也是效忠于陛下,效忠于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我们做臣子的,都是陛下的心腹,只要能为陛下分忧,我即使担个任人唯亲的骂名又能如何?”
“如若大人您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倒不如,您来训练新军,想必,您是比我这個写出练兵实纪的人更懂练兵之道。”
几名御史眉头深皱,陆续道:
“忠勇伯,话不是那么说的”
“我们都是陛下的心腹不假,可那些人,毕竟是与你一同从代州升入京城这不妥!”
“.”
卫渊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韩大相公说,武将不要过问文臣的事。”
“到头来,文臣却可以对兵事指指点点?”
“如果,听从几位大人的意见,将那些为陛下血战边关的百战之将替换下来,倘若新军今后并无起色”
“那么这责任,是不是该有您几位担着?”
有御史脱口道:“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凭什么让我们担着?”
其中有为御史拽了拽他的衣领,示意他不要多言。
卫渊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你不能担责,那就无权议论新军事宜。”
“若新军不成,自有我担责,若新军成了,自是陛下天威浩荡。”
“你三言两语,就让我将为国家,为陛下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换下来,伱究竟是何居心?”
“我看,有不臣之心的人,是你吧?”
御史勃然大怒,浑身发颤,“你你.你放肆!”
卫渊皱眉道:“你才是放肆,身为文吏,却对兵事指指点点,你挺有野心啊!”
御史慌了,这武将,长着张嘴,怎么乱说话啊?
他朝着赵祯下跪道:“陛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啊!”
卫渊指了指殿外,“你来的时候没看天象吗?今日天象阴沉昏暗,哪来的日月?”
“你!”御史无语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难缠的武将。
赵祯不由得笑出声来,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御史还想再说什么。
可是看到赵祯紧紧皱着眉头,都是打消各自念头,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