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虞尚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并未深想,只是以为女儿又因为自己与那头犟驴争吵,所以心情不佳。
“女儿告退,父亲大人珍重。”
虞姬再次俯首一拜,然后便缓缓离开了。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虞尚有些纳闷,今日女儿怎么如此多礼,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然后就去看熟睡的外孙了。
虞姬回到草舍,看着生机全无的项羽,眼神露出凄楚之色。
“羽哥,说好的永不相离,你又何以忍心抛下贱妾,独自远去呢?”
虞姬看着平躺下的项羽,伸出洁白无瑕的玉手,为他闭合重瞳。
“就让贱妾最后一次再为羽哥霓裳一曲。”
虞姬找出一件非常漂亮的霓裳换上,然后又对着那面铜镜,开始画眉涂胭,只是那个每次都为自己画眉的男人已不在。
很快她便彩衣飘飘,容颜千娇百媚,深情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项羽,她的双眸水雾朦胧。
她怕再再等一会,泪水会让自己的妆颜损坏,于是深深吁了一口气,便犹如那一年初见,自己于幽谷之中,翩翩起舞。
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自己翩翩起舞,远方少年目光惊艳的看着自己。
随着她的舞姿曼妙丛生,她也开始高歌。
莺吟燕舞环绕,佳人孤芳自赏。
很快歌声止,曼舞毕,她走到床前,坐在了项羽身侧。
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短匕,唯有窃窃私语话凄凉。
秦皇已高寿,
四海安康声。
夫君义气尽,
贱妾何聊生。
虞姬将匕首放在白哲的玉颈上,轻轻一划。
她那白哲的玉颈上,瞬间便出现一道血痕,手中的短匕脱手掉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染红了她的霓裳,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看着近在咫尺的项羽。
她直接趴在了夫君的怀中,似乎这里才是时间最温暖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虞子期带着一名巫医匆匆赶来后,推开房门,看见这一幕,当场便傻了。
“不……”
一声悲伤的怒吼声,响彻虞山的上空……
茫茫大草原之上……
草原帝国王庭,东胡王与冒顿看着眼前出使秦国的使臣,脸色阴沉无比。
“你说什么?”
东胡王气的浑身发抖,仿佛听错了一般,看着使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