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皇为何还要派将闾前去?”
扶苏又迷惑了。
“北方诸多牧民,以月氏,匈奴,东胡三大部族最为强大。而这三大部族中又以月氏最弱,饱受匈奴欺辱。”
嬴政沉吟一番,目光露出希冀之芒。
“父皇是想收服月氏?”
扶苏有些震惊道,要知道这北方胡狄甚是凶残野蛮,想要收服谈何容易?
“月氏盘踞陇西走廊,据西海肥沃之土,西上可夺西域诸邦之财物,南下可掠大秦之粮丁。虽势微,且富足。”
“若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灭族丧土之时,又岂肯俯首他人?”
嬴政哑然失笑道。
“既不能收服,亦无法通商西域,那父皇所做岂不是无用之功?”
扶苏更加纳闷迷糊了,看着嬴政甚是不解道。
“如果你是月氏王,眼见水草即将枯萎,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嬴政耐人寻味问道。
这……
扶苏露出仔细沉思之色,牧民皆放牧牲畜为生,秋冬以至,自然为牲畜草料为忧?
“草料。”
想通之后,扶苏几乎脱口而出。
“只是其一,月氏人只畜牧,不耕田。漫长秋冬唯以屠宰牲畜为食,关中五谷之粮为其二。”
“无论祁连山之草原亦或是西海草原,皆为月氏人畜牧之地。虽水草肥沃,然物资匮乏。关中各种生活物资,皆是其求而不得之物,此为其三。”
嬴政补充道。
“父皇洞察全局,细致入微,孩儿不及也。”
扶苏心悦诚服,由衷赞道。
“将闾出使月氏,带粮万石,布千匹,器百车,物十箱,旨一封。”
嬴政带着扶苏重新回到了正殿高台之上,边走边说。
“父皇,这岂不是资敌?”
扶苏十分纳闷,圣明如父皇,岂会做出这等……事来?
“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局限一隅之地。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别说这点物资,终有一日,土地会是大秦之疆土,牧民也会成为大秦之子民。”
“既是大秦之土,大秦之民,那身为君王自然要雨露均沾,不能有失偏颇。”
嬴政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