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坟里伸出的枯手

顾蝶从未想过,一次看似平常的回乡之旅,会将她无情地拖入那无尽的恐怖深渊,仿佛命运的黑手在黑暗中肆意拨弄,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是个乌云蔽月的夜晚,浓厚的云层如同一床巨大的黑色棉被,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天空仅存的一丝光亮。顾蝶独自回到了那座久无人烟的老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岁月的残骸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村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那是死亡与衰败交织的味道,如同幽灵的指尖轻轻划过鼻腔,让人不寒而栗。周围的树木在夜风中疯狂地张牙舞爪,树枝像是扭曲的手臂,干枯的树皮如同老人褶皱的皮肤,它们相互摩擦、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狰狞的怪物在低声咆哮,又似在向这个闯入者发出阴森的警告。

顾蝶的目的地是村外的祖坟,那里承载着家族的历史与先辈的安息之所,然而此刻,那里却更像是一座通往地狱的入口。她手中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微弱的烛光挣扎着,勉强照亮她脚下崎岖的小路。当她颤抖着点燃香烛,摆好祭品后,一阵阴风吹过,那风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冰寒之气,瞬间穿透了她的衣物,直刺骨髓。烛火剧烈摇曳,几近熄灭,那忽明忽暗的光影在祖坟间跳跃,映照出一座座墓碑诡异的轮廓,宛如一张张扭曲变形的鬼脸。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起初只是轻微的颤抖,如同大地在不安地蠕动。但很快,震动愈发剧烈,顾蝶惊恐地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无法抑制的恐惧。只见从一座老旧的坟茔中伸出了一只枯手。那只手干瘪如柴,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青灰色,仿佛是被岁月抽干了生命的汁液。手指弯曲成爪状,尖锐的指甲上还残留着些许泥土,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力量,正一点点地从土里往外挣扎。每一次的挪动,都带起一些泥土掉落,那“簌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如同死神的脚步,一步一步向着顾蝶逼近。

顾蝶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想逃,可双腿像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枯手继续向外伸展。枯手完全伸出后,竟开始向着她爬来,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那拖痕仿佛是一道死亡的印记,所经之处,周围的草丛都似乎失去了生机,变得枯黄萎靡。每挪动一下,都仿佛在顾蝶的心上重重敲击,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那声音在胸腔里疯狂回响,仿佛是她生命倒计时的钟声。

这时,四周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哭声,那哭声起初很微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飘忽不定。但很快,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有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像是在诉说着生前遭受的不公;有的声音则充满了绝望,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了太久太久。这些哭声仿佛有形之物,缠绕在顾蝶的周围,钻进她的耳朵,刺痛她的灵魂。

顾蝶终于回过神来,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拼命往村子跑。她的双脚在慌乱中不断地绊倒,又不断地爬起,每一步都充满了挣扎。可那枯手的速度快得惊人,在她刚跑到村口时,枯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那冰冷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瞬间传遍全身,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寒意从脚踝处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此刻,她心中的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所有的感官。回头看去,枯手的主人正从土里缓缓爬出,是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那尸体的面容已经无法辨认,肌肉腐烂成一团模糊的黑色物质,散发着阵阵恶臭。眼眶中黑洞洞的,却好似能看穿她的灵魂,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与她对视,让她的灵魂深处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

顾蝶挣扎着,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踹向枯手,在极度的恐惧中,她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枯手被踹开的瞬间,她趁机挣脱,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村子。她的身影在狭窄的村巷中穿梭,慌乱中,她不知道自己跑向哪里,只是本能地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最后,她躲进了一间废弃的屋子,那屋子的门窗早已破败不堪,四处弥漫着灰尘和腐朽的气息。她躲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然而,那诡异的哭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弦上,让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她在屋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日记,那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她颤抖着打开日记,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日记里记载着一个可怕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书写而成,透着无尽的怨念。随着阅读的深入,她发现这个诅咒似乎与她家族多年前的一段秘事有关。原来,他们家族曾经得罪了一位神秘的巫师,那巫师拥有着令人恐惧的黑暗力量。家族中的先辈在一次利益纷争中,抢夺了巫师视为珍宝的神秘之物,巫师因此怀恨在心。在他临死前,他用尽最后的力量下了诅咒,每到特定的时候,祖坟里就会爬出复仇的恶灵,让家族陷入无尽的灾难,直到家族血脉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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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门“嘎吱”一声被缓缓推开,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中如同炸雷一般。顾蝶的身体瞬间绷紧,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那只枯手又出现在了门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它的手指微微弯曲,似乎在感知着屋内的气息,然后慢慢地向着顾蝶的方向移动。顾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枯手,大气都不敢出,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可墙却仿佛也是冰冷无情的,没有给她丝毫的安慰。

枯手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加快速度,向着顾蝶冲了过来。顾蝶惊恐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在屋子中回荡,却被那无尽的黑暗吞噬。她慌乱地在屋子中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桌子、椅子在慌乱中被她碰倒,发出一阵嘈杂的声响。但这些都无法阻止枯手的逼近,它就像一个不死的恶魔,执着地追逐着顾蝶。

顾蝶在屋子的一侧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那入口被一块破旧的木板掩盖着。她来不及思考,冲过去掀开木板,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地下室。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摸索着向前爬行。周围的墙壁湿漉漉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淌,她的手摸到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却不敢想象那是什么。

突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脚边蠕动,她惊恐地踢开,却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叫声。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某种邪恶的生物。她的心跳几乎要停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知道,现在不能放弃,她必须活下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头顶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枯手的主人似乎也追进了地下室。地下室的空间有限,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陷入绝境的猎物,无处可逃。她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根木棍,紧紧地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最后一丝生机。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那股死亡的气息在向她逼近。当那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木棍,朝着那身影打去。木棍击中了那具腐烂的尸体,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但那尸体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向着顾蝶抓来。

顾蝶拼命地挥舞着木棍,与那具尸体展开了殊死搏斗。在激烈的挣扎中,她发现地下室的墙壁上有一个隐秘的通道,那通道很小,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她看准时机,在一次击退尸体后,冲向了那个通道。她奋力地爬进通道,通道内崎岖不平,尖锐的石块划破了她的皮肤,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然而,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她在黑暗中不断地爬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那光亮就像黑暗中的灯塔,给她带来了希望。她加快速度,向着光亮爬去。当她爬出通道时,发现自己来到了村子的另一头,一个荒废的祠堂前。

祠堂的大门紧闭,周围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顾蝶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但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摆脱危险。她走到祠堂门前,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门内的景象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祠堂内摆满了牌位,每个牌位上都刻着家族先辈的名字,但这些牌位却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在祠堂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古老的盒子,盒子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在流动,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

顾蝶不由自主地走向石台,当她靠近石台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盒子,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盒子的瞬间,周围的牌位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一阵嘈杂的声响。她惊恐地缩回手,警惕地看着周围。

突然,从祠堂的各个角落涌出了无数的黑影,那些黑影像是幽灵一般,朝着顾蝶扑来。顾蝶转身想跑,却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她被困在了祠堂内,与这些黑影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她在祠堂内四处躲避,寻找可以逃脱的方法。在慌乱中,她发现祠堂的墙壁上有一幅古老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着家族与巫师的那场纷争,以及解除诅咒的方法。

壁画上显示,要解除诅咒,需要找到巫师当年遗失的神秘之物,并将其归还到祖坟中,同时还要进行一场特殊的祭祀仪式。顾蝶记住了壁画上的内容,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在祠堂内寻找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终于找到了一把生锈的剑。她拿起剑,朝着黑影冲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她成功地击退了黑影。

然后,她开始在村子里寻找解除诅咒的线索。她回到了自己的老宅,在老宅的地下室里,她找到了一些关于神秘之物的记载。原来,神秘之物是一块有着神奇力量的水晶,当年被家族先辈藏在了村子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顾蝶根据记载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山洞。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山洞内布满了各种陷阱和机关。她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个个陷阱。在山洞的深处,她找到了一个被封印的箱子,箱子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打开箱子,里面正是那块散发着光芒的水晶。她拿起水晶,感受到了水晶内蕴含的强大力量。她带着水晶回到了祖坟,按照壁画上的祭祀仪式,准备解除诅咒。当她将水晶放入祖坟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那只枯手也停止了动作,慢慢地缩回了土里。

顾蝶完成了祭祀仪式后,疲惫地坐在地上。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磨难,她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但她知道,这次经历将永远铭刻在她的心中,成为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从此,她离开了这个充满恐怖回忆的村子,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这个关于诅咒和恐怖的故事,却在当地流传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