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讲究的人情世故,吴忧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他也想混吃等死,做一个闲散的县太爷,可是现实却逼着他一步一步偏离了轨迹。
他不愿意与人为敌,可是呢,黄滔嚣张跋扈,撞死人还殴打死者家眷,他该杀,赵攸之逼良为娼,无恶不作,甚至对他实行刺杀,他一样该杀,至于沈青岩,在城内杀人纵火,即使吴忧不管,夏皇也会依律处置,使臣就更不用说了,肆意妄为,该杀,该杀,全部都该杀。
仔细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吴忧认为他并没有错,他之所以被针对,被排挤,被刺杀,不是他错了,而是大夏朝廷已经病入膏肓。
生病的人不觉得自己有病,他们把大夏江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他们看来完美无瑕。
大夏敌国环伺,这些官员一边打压武将,一边向敌国求和,这就是他们认为最完美的策略。
向敌国求和,损失的是朝廷的利益,他们只动动嘴,便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实际上,摊丁入亩难以推行,正是因为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像这次京都的柴炭事件,百姓的死活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百姓嘛,就像是韭菜,割完一茬儿又冒出来一茬儿。
而吴忧的出现就是一个另类,他和贺青松不同,贺青松无权,心里不满除了弹劾却做不了什么,吴忧官职不大,不过权利却不少,短时间内,将一众商贾全部抓进了大牢,这一做法已经触及到了官场维持已久的利益链条。
故赖正清和宋瑾之会上门找麻烦,现在二人已死,不论是不是吴忧所为,他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今日前来的是以中书令沈伯彦为首的六部官员,足有四五十人,加上家丁护卫大约五百人左右。
和昨天不同,他们一来便疏散了百姓,或许意识到昨天事情的严重,虽然还有百姓观望,却不成规模。
沈伯彦一行前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来问罪,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没有直接派人刺杀。
毕竟是天子脚下,毕竟还是夏皇的臣子,在没有确定这场赌局胜负前,谁都不敢先试探夏皇的底线。
收到消息的吴忧心里清楚,如果不快速逼蜀王认输,他的麻烦将源源不断。
来到府衙前,吴忧眯着眼睛打量着今日前来的官员,一言不发。
倒是沈伯彦,见到吴忧,他一脸怒容,喝斥道:“吴忧,你可知罪?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煽动百姓暴乱,至宋侍郎惨死,你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