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清语气平静,讥讽道:“贪污那么多钱财还没错?死到临头居然没有任何悔改之意,简直无药可救。”
吴忧没有在意庄文清的话,挪了挪身体,使自己靠的舒适点,才继续说道:“庄大人,你且听我慢慢说,今天的话不得让外人知晓,否则我和吴敌不用你大理寺动手,就会被人灭口。”
庄文清心里一沉,心道:莫非此案还另有隐情?
他清楚吴忧接下来的话非常的重要,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差役退下,待只有他们二人时,庄文清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二人,说吧。”
吴忧语气不急不徐道:“吴敌身为户部尚书,自然要为国出力,然而每年收上来的户税却少的可怜,家父每次回到家中长吁短叹,一腔报国之心日月可鉴!”
“哼,说重点。”
对于一个贪官,用这样赞美之词来形容,自然没有人相信,庄文清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相信。
吴忧不指望几句话能说动庄文清,他还有下文,顿了顿,吴忧又继续道:“为了每年多收户税,家父想到了一个法子,摊丁入亩。”
说到这里吴忧停了下来,夏国门阀遍地,豪绅藩王大肆敛财,却又想尽办法逃避户税,每年朝延收上来的户税世家门阀不到一成,其余的都是从穷苦百姓处收取而来。
这不是秘密,只要为官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却一直没有人敢提,因为一旦提了就会得罪无数的官员和豪门。
庄文清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摊丁入亩一策可以说正好对症下药,一旦实施,国家的户税将大大提升。
在吴忧说到摊丁入亩时,庄文清心里一颤,朝廷的弊病他很清楚,摊丁入亩绝对是一剂良药!
强压下心里的悸动,庄文清问道:“为什么不奏明陛下?”
吴忧叹了口气:“庄大人,吴敌胆小,他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得罪天下豪门我们父子岂能有命在?”
庄文清哑然,他认可了吴忧的说法,世家豪门的嘴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有人动了他们利益,他们就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将这人撕的粉碎。
摊丁入亩是治国良策,吴敌不敢奏,他庄文清做为皇帝的心腹之臣,自然是要奏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