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柱吞咽了下口水,抬头望着父母亲沉声道:
“爸妈,从明天开始一直到大学开学前,足有二个半月时间。”
“我准备出去到县城打工,自己挣上大学的费用,或许天雷和天菊两人读书的钱也能够。”
“什么,你出去县城打工?”
赵德超听罢哑然失笑,“外面哪有你说的轻松,就算去工地搬砖,那也得托熟人作保,而且还拿不到现金。”
“老大啊,你是不是又在学校里弄出啥事来了?”
见儿子有些反常,朱兰瑛开始胡乱猜疑。
“大哥肯定又跟别人打架,或许又把人打伤进医院了呢。”
天雷眼珠子一转,添油加醋地大声嚷嚷。
“天柱,是不是这样的?!”
赵德超听罢气急起来,嗓门一下子提高八度。
他本就黝黑的脸,直接秒变成了锅底,双手紧攥成拳,手背和额头上青筋像蚯蚓般爆起,双目灼灼射向自己的大儿子。
“爸妈,别听天雷胡说八道,我这学期很老实,跟人吵架都没有发生过。”
赵天柱赶紧摇手否定,沉声道:
“我是家中长子,再过三个月就满十八岁,按国家法律就是成人了,不能再依靠家里,应该有所担当。”
“现在你们又要让他们俩再辍学,前面已有大姐为我作出牺牲了。”
“这等于全家供我一人上大学,我情以何堪呐?”
说到这里赵天柱眼角淌泪,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就凭你二个半月时间,能挣回多少钱?”
赵德超对长子这番说辞并不认同。
他点燃旱烟,吧嗒吧嗒抽着,脸色依然难看。
“是啊老大,你就别犯傻了,在家好好歇一晚,明天开始帮着你爸去田间干点农活,就算是帮衬到家里了。”
“等到大学通知书下来,就收拾收拾上学走吧。”
“学费生活费啥的就不用你考虑,家里就是砸锅卖铁,借钱也得供你读完大学,毕业之后挣到钱再还也不迟。”
朱兰瑛说得更直白,朴实。
“爸妈,打工这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峦河边上有许多砂石场,我到那里凭自己力气干活挣钱,按月结算应该没问题。”
这个主意他刚才想好的。
在他的记忆中,石斌没考上大学,就在砂石场干活,好像后来还混得不错。
“峦河边上砂石场大小有几十家,实际都是偷挖峦河里的河沙倒卖,牟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