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海子都在“嗷嗷”叫，那声音倒像只踩了捕兽夹的病狼，有气无力的。

“有这么疼吗，朕可是专门授意小太监轻点，都出了狼窝了，不用演了。”

“哎呦，陛下啊，奴才这条命全靠您捡了回来，您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呦。以后要奴才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若有违抗，或者是背叛您，叫奴才不得好死……”

小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模样可怜极了。

“哎呀，行了行了，朕还用不着身边的人去上刀山下火海，再说了你就一条命，你真当自己是超级玛丽呢，还能有复活点。好好活着，人已经残缺了，心灵可不能残缺，知道吗？”

“嗻。”

小海子赶紧应道。

“朕给你放两天假回去好好养养，奥对了你入宫以前是哪里人氏，朕还没问过。”

“陛下，您忘了吗，奴才以前就跟您讲了奴才的家是江南东路的，鱼米之乡。”

小海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那就奇怪了，怎么会想着别离家乡跑宫里混饭吃又受这种非人的遭遇呢。”

“奴才家虽然不缺吃食，但是奴才想平步青云，考四书五经又读不进去，只得另辟蹊径托人进了宫。上下打点齐全了，又得您的赏识才坐到了如今的位置。陛下待奴才比再生父母还亲，您就是万民景仰的活佛，奴才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小海子就不走了，转身向我跪下，连磕响头，把地砖都磕得“铿铿”响。

声音大得仿佛能把地给砸出个坑来。

“罢了罢了，你是不还想跟朕做烧黄纸的兄弟呢？还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什么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朕告诉你，只要一心一意为朕办差，保你荣华富贵，但是如果你敢做不利国家、不利朝廷、不利百姓的事情，朕绝不姑息。”

我强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心里却有点虚。

毕竟以前很少这样命令别人，不敢想一个大内管事也得跪在我的脚下。

“朕听说江南东路是有一党，是也不是？”

我随口问问，记得从东汉光武皇帝开始，河北的豪强士族就能称霸一方了。

后来三国纷扰，东吴发展之后，西晋时期五胡乱华衣冠南渡，在这个地方应该坐落着不少的老爷。

“没，没有，绝对没有！您听谁说的？奴才的老家是个富裕的地方，哪有什么沆瀣一气，您多虑了。就算是有，我大宋太祖皇帝所定，与士大夫共天下，就是有些士绅有权利，那也是祖宗默许的。”

小海子急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