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被称为伽嶙真的番僧微微一笑,似有几分不屑,“圣上,贫僧今日率一众弟子强闯,实是担忧圣上冒犯了龙霄真君,也是为那三百佳人求情请命。”
“陛下欲以美女珍宝献与龙霄真君,此乃大谬不然之举。”
元顺帝与脱脱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圣旨还未出皇宫,居然就被这群番僧知晓了。
元廷内外当真是被这些番僧渗透成筛子了。
元顺帝面色平淡如水,却难掩其中的不满之意,“上师此言何意?龙霄真君开河改道,保长江无数百姓安然无恙,朕此番举动乃是为天下太平,究竟有何不妥?”
伽嶙真缓缓摇头,其声音中带着一抹悲天悯人之色,“圣上,龙霄真君既有如此惊天的能耐,定然已超脱尘世,挣脱开七情六欲,岂会在意凡尘俗世之物?”
“陛下此番作为,只会让真君觉得圣上俗不可耐,毫无半点灵性慧根。”
元顺帝神情依旧未改,然心中早已怒不可遏制,自己堂堂大元皇帝行事,岂容他一介番僧横加干涉?
元顺帝强压下心中怒火,嗓音低沉如闷雷:“那依上师的高见,朕究竟应当如何?”
伽嶙真微微一笑,他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卷经文,和善之态尽显,“圣上,此乃贫僧手抄的大日如来经,圣上若想送礼,不如将这经书送与那龙霄真君,龙霄真君获此厚礼定然喜笑颜开。”
“至于那三百处子佳人,则可送往江浙的宝城寺之中。近日贫僧有一些师兄弟前往江浙布道,可令诸位女子与其一同修行大道,化作空行母与明妃,如此一来,也能让密宗上下对圣上感恩戴德,铭记圣恩。”
此话一出,元顺帝瞬间面色大变,就连脱脱亦是满脸怫然,心中暗骂,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大殿之内金碧辉煌,龙柱耸立,然而,这庄严气氛在这一刻却被一股无形寒意所笼罩。
“你这是要从朕手上强取豪夺?”元顺帝猛地霍然起身,双目圆睁,怒视着那红衣僧人。
伽嶙真依旧是那副邪性的淡笑,直接与元顺帝目光相对,“圣上,元廷的宗门教派皆为宣政院管理,这是世祖时就定下的规矩,即便龙霄道宫有真仙真君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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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语一出,元顺帝和脱脱二人还真难以反驳,只能目光如冰地盯着伽嶙真。
虽然伽嶙真说是宣政院,但宣政院中十位最高院使中只有一人是皇帝的人,其余尽是番僧,宣政院到底听从谁的号令,天下人皆心知肚明。
伽嶙真眼中透着几分阴翳,皮笑肉不笑地接着说道:“圣上此举略有僭越,冒犯了世祖定下的规矩,理应向宗内送去三百处子,好让贫僧的师兄弟为圣上祈福消灾。”
“上师这是在威胁朕吗?”元顺帝眼中寒芒一闪,杀意隐现,声音如寒潭之水。
伽嶙真微微欠身低首,依旧是那副看似温和的模样,“圣上言重了,贫僧岂敢威胁圣上,只是提醒圣上莫要忘却祖宗规矩罢了。”
“至于前往庐州城送礼道贺一事,也理应让教内上师或者堪布走这一趟。”伽嶙真继续说道,他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