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夫走卒放下手中活计,富商巨贾搁置了家中生意,文人墨客也搁笔离案,就连那深闺中的小女子也忍不住好奇,在家人的陪伴下前来观看。
即将衰败的庐州城如今却渐渐复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华家那庞大惊人的财力,有这般通天手段的华家还能做出何等惊世骇俗之事?
今日这城中百姓都想亲眼看看这华家还有何等能耐,如此大张旗鼓,华家真能把这尸河也收拾了?
......
治河当日正午,此时河道两旁人头攒动,但每个人站在河道旁的百姓面色都不好看。
因为那河中景象堪称惨绝人寰,无数尸体堆积如山,埋在河中底部,快一月了都未曾清理,再加上五月太阳暴晒,如今这河恶气熏天,众人望而止步。
百姓皆不敢靠近河流,只敢远远站在城河两岸捂住口鼻,也有许多年轻晚辈看着河中景象忍不住呕吐,想尽快离去。
有个身形瘦弱的中年汉子看着河中景象,满脸愁苦,皱着眉头说道。
“这河如此恶臭,加上这五月烈日灼晒,只怕水中已经生出了剧毒之物,人若下河,只怕命不久矣。”
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连连点头,捋着胡须附和道:“谁若敢下河,这之后的死状恐怕也极为凄惨。”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听说前段时间华家收留了不少难民,这华家难不成要用流民的命来捞这河中尸体?”
随后一个佝偻男子笑道:“这成千上万的流民再吃这华家几日,恐怕华家也得破产,此刻那华家巴不得这些流民早日去死。”
一位商人模样的男子道:“想来也是,那华家可是盐商,那华云逸又怎会如此好心为这些贱奴流民着想?如今挣够了名声,只怕这些流民的命都要去填这条河喽。”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壮汉冲过来,怒目圆睁,扬起拳头吼道:“俺打烂你们的嘴,你们敢诽谤俺家恩人!华家从来就没逼迫过咱们,又怎么会喊咱们下河?”
人群中一个衣着稍显体面的书生模样的人,用手中的扇子指着那壮汉,看见这个壮汉有些惊讶:“你不是上月在城北带着妻女一起被卖的驱口吗?”
“是,俺之前就是驱口,但俺之前还为元廷卖命当兵嘞!几月前就因为却交不上那什么焰口法会的税,一家子都被元廷卖为驱口。”
壮汉看了那书生一眼,洪亮的嗓门把周围百姓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