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有些伤感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我也知你们的心思,但未雨绸缪总是要的,我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跟我们的父亲一样,都是年轻时候练武,上战场拚杀落下的伤病。”
“我们杨门一家也难得聚一次,今年还算是最齐的一年,开年之后朝廷会派牧之,很有可能去陕西平叛,前些日子又传来情报,说是那潜逃的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人,死灰复燃的又开始作乱。”
杨牧之是杨忠嫡长子,也是杨门一族的嫡系少族长,到了明年,父亲杨忠告老还乡,他将世袭山西镇参将之位,从二品武官。
朝廷派他却围剿农民起义军,也是按惯例实行的一种世袭前考察。
武将,若差距太大,只能世袭爵位,没有实际军职。
杨牧之拱手拜道:“父亲大人请放心,这些起义军属乌合之众,反掌之间便可平了。”
杨忠摇摇头,“不要小看了这些人,李自成和张献忠都是狡诈之徒,经常诈降,武当山上的牛鼻子老道,经常干这种自以为是的蠢事,这一次他们卷土重来,不可小视啊。”
“再加上你此去带得可不是咱们山西兵,而是山东,江淮等地的杂牌,属于东拚西凑,这些地方的兵都糜乱了,只怕打不得硬仗,要小心啊!”
杨牧之点头道:“父亲大人放心,孩儿晓得的。”
杨忠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沉声道:
“嗯,你也是老行伍了,我自是放心的,只不过提醒一下你们叔侄三人,我杨门一族后有继续者,日后即便进取不足,倒也不虞有倾覆之危。”
杨思笑道:
“大哥想多了,我杨门一族人才济济,便是三代之中,也是人才辈出啊,您看铮儿,二十出头,已是六品哨官,在军中威望素着,锋儿年龄虽小,但也是聪颖非常,还有葛峪口的石风,我杨门一族只会一代比一代兴旺的。”
杨忠一笑,“嗯,说得倒也不错,说到这个石风娃儿,是最有潜力的一个。”
沉吟片刻,伸手从案上拿起一叠纸张,道:“他在葛峪口所做的事,你们知道了么?”
“干得不错,很有大将气势!”杨思道:
“不光如此,石风还在辖区内清田亩,授土地,兴水利,安民生,种种举措,令人叹为观之,老四,你却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才有一个好女婿。”
“在葛峪口不过数月,不仅成功地立足,而且势力扩张极快,如今,他的虎牢军已是满员,据传来的情报,这些只训练了数月的士兵,战力还是很可观的。”
“想不到他练兵也很有一套啊!这都是大哥当初收徒授业的结果,也是老四私下传授了他兵法啊?”
“哎哟,瞧二哥夸赞的他像朵花,石风有能力有气魄这不假,可他太露锋芒,将会引来非议,顺则尚可,但凡有点什么问题差错,被言官们抓住把柄,只怕又会引起皇上的猜忌。”杨信连连泼上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