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赵斗说,纪春生是囚犯刑满之后转成军户的,按后世说法属于洗白上岸。
他小时候跟着父母亲从江南充军发配到此,十年囚犯生涯期满之后,因其母亲体弱多病,怕经不起路途折腾,就留了下来。
反正老家早就被抄家罚没了,无奈之下,纪春生他们全家都留在了葛峪堡卫所,他主动从军转为世袭军户。
纪父在江南原是位儒生官吏,发配到北疆之后,就在葛峪城堡里教授官家子弟们念书识字,还算有点人脉关系。
一个有学文的军户,再加上纪父的一点人脉,数年之后当上了八品小旗官。
但最终还是关系不够硬,又没钱使,上峰在几个人之间盘来拨去的,最终还是让他到边墩,到谁都不愿意去,称之为危途的沟儿墩,出任墩长。
在大明,卫所里的官员是有军阶军衔的,正八品小旗官为军阶,沟儿墩墩长这是他具体军职。
在明末,屯兵和营兵最终都混为一体了,相当部分就是戍卒,反正都是饿着肚子在戍边打仗。
不过,在关内的屯兵特么比营兵要强不少,因为他们在关内分有田地,那怕是刚开耕出来的荒地也成。
纪春生信奉君臣父子的儒学之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思想。
对于分配到边塞沟儿墩,他恪守职责,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明知是危途,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到任。
就这样,纪春生年老的父母亲则留在葛峪堡,他的媳妇儿和二个儿子也都留在那里,关内有他几十亩的官田,租给佃户种着。
每年种些高粱、小麦、玉米、甘薯、芝麻、棉花等农植物,除了上交部分屯粮,剩下的还能养家糊口。
在大明朝,屯田税粮比民田少许多,也没有莫名的可捐杂税。
纪父在城里当私塾先生,手里也有些银子积攒。
话说那墩长纪春生,见是老乡赵斗来投,还带上三个壮汉,大为高兴,忙对着高进喊道:“快放下吊桥…打开大门。”
很快…吊桥放下…围墙上紧闭的大门也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