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夏繁秋落。

兆县一日比一日管的严厉,路上也跟着萧条了不少。

崔家的食肆生意也淡了许多,一时间也养不住那么多帮工娘子,但是崔粥一个也没辞退,因为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不管怎么说,她起码没有房租的压力了,所以还能撑下去。

只是这段日子,又是丁税,又是商税的被提前征缴到第七年了,因此别说是贺春街,就是庆春街上的许多铺子都早早的关门歇业了。

因此崔家食肆成了荒凉中还稍显人气的地儿。

转眼间,崔粥都快二十岁了。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特别,只不过气韵越发的从容淡然,密室虽然没派上用场,但里面囤着的粮油米面倒是让崔家的日子过的还算坦然。

食肆没什么生意,消耗也不大。

但崔家还是涨价了,因为没法子,不过食客们也都理解,比起外面天价的涨幅,崔家食肆算是地道了。

原先办了认筹卡的客人,每年年底还是能根据积分领到东西,崔粥一开始想的都是锦上添花的物品,但现在全换成了米面粮油这些实用品,不少食客都表示,等到日子过好了,定会来充钱。

崔粥也感激,觉得这样艰难的时刻互相帮助再好不过。

日子一天天的过,崔粥却意外收到了消息,说是南地的流民涌来了,途径之地寸草不生,好些村子都被那些不是人的东西给屠杀殆尽,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来。

听到这消息,崔张两家人都为石泉村的村民们担心着。

可现在出门太过危险,她们也不敢贸然的叫大牛和大石头去探听消息,只能是等。

到最后,崔粥干脆把素斋饭食肆和贺春街的食肆给关了,全部人都集中在庆春街的食肆里,现在帮工娘子比食客还多些,让她们也是不好意思再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