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断了。
谢琅倒没祂那么心焦,思量片刻,便说:“依院长看,我的身体应当没有别的问题了?”
勾陈下意识扫过她全身,冰凉的、仿佛蛇类游走过的温度再次掠过谢琅的肌肤,她却知道,这是勾陈为她进行全身扫描时该有的触感。
——谁叫祂那双机械眼睛是冰蓝色的呢。
那种冰冷的触感一收,勾陈阖了下眼,带着祂眼下肌肤拼接的痕迹又明显了几分。
祂淡淡地说:“没有。”
谢琅舒了口气,很自然地接上话头:“那便好,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太在意事情的原貌。”
——再怎么说,她在飞船距离银青星三天河日才苏醒的事实无从更改,与其悬心于之前的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如想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柯卡塔等人尚在暗处,但他们……还对她现下这具身体有所想法。
容器么,自然是不能毁坏的。
她轻轻合了手掌,语气非常直白:“我探听过凯布里和一个年轻男人的私下交流,他们认为,我是最好的‘容器’。”
勾陈抬了下眼。
她对联邦有了一定的归属感,但算不上多。或许还需要什么人做风筝线,牵住她。
祂想起尚还躺在仪器上的霍里斯,瞳色变得幽深。
“你需要什么?”勾陈淡声问,“我能给的不多。”
“我要的也不多。”谢琅轻轻一笑,“院长,我要你之前许诺的——”
“你的权限。”
天河联邦有歼星空间站,其内填有足以令好几个星系化为尘埃的武器。
它横在中央星系与天马星系之间,如同一层掩在中央星系前的钢铁城墙。
自军部权力日益增长后,其中一枚可以开启歼星空间站的密钥便从监察院院长手上落到了军部主/席之手,而剩下几枚,保存得最为稳妥的就在勾陈手中。
这是谢琅从霍里斯口中得知的事情,少将事无巨细,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跟她说得明明白白。
为了这枚密钥,她必须要拿到勾陈的权限——能查探联邦星网所有内容的权限,谁不想要呢?
再说……她不认为,勾陈是贸贸然给出的这一许诺。
祂必然有别的事情在担心。
比如……梅拉克。
勾陈果然并未犹豫,手指前探,就要触碰她的腕机,临到半空,却又犹豫了。
谢琅看了看自己两只手,略一沉吟,便抬起戴着谢鸣玉用的腕机的那只手,示意给祂看。
勾陈指尖在腕机上轻触,谢琅瞧见一丝霜花般的数据细丝探进腕机,她的光屏便像受了惊一般弹出来。
海量的数据流瞬间灌入光屏,她看见蓝莹莹的光芒遍布屏幕,那是奔腾的数据正在涌流。
好在谢鸣玉的光脑配置确实非同一般,权限极好地过渡到了她手上。
只是……谢琅神情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