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如果坚辞某人的走访,很多时候就是对他不放心,怀疑他的人品,或者觉得他出事的风险高,不想被牵连到。
当然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你已经打出了众人皆知的牌子:谁的都不收。
有时偶尔私下闲聊时,叶子枫听到过两个人是这样,一个是区里已经退下来的某位领导,临近春节时,他都是锁门办公,部门有事通过电话汇报,需要他签字的,通过秘书给他。
还有一个是文叶秋,临近春节,他就不怎么在办公室办公了。
叶子枫去试了两次,敲敲门,果然人都不在。
这天开会,叶子枫遇到了文叶秋。
散会后,文叶秋没回办公室就要直接下楼,被叶子枫拉住了,拖他到他屋里喝茶。
叶子枫想请教一下心里的困惑,但又不便说的太直白,只好委婉的绕来绕去。
不过文叶秋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道:“首先,咱俩不一样,我一个党外副区长,也没多少人给我送,因为我的归宿大概率五年后就去政协或者人大了,要么去市里或其他地方继续任副职,对人事方面起不了任何作用。”
“其次,我就是水里的一滴油,不管这水是平静还是沸腾,我都无法融入,也不愿融入,我有我自己的路。”
文叶秋说完看看叶子枫,笑笑说道:“但是你跟我不一样,你年轻,就算熬也能熬进常委甚至还能更高,有些聪明人会提前烧冷灶,贫贱时的感情最可贵嘛。”
叶子枫有些为难:“可是我不想.....”
文叶秋打断了他,说道:“人生无非两件事,第一件是选择,第二件是承受,选择你愿意选择的,然后承受你的选择带来的后果。就像我,我选择了党外,就要承受永远进不了核心的后果。”
“这种事,还是要自己考虑清楚,你是不是享受孤独的人?你能不能耐得住寂寞,能不能承受受到不公时无人吱声。”
“鸟飞起来,是需要空气的,真空里飞不起来。”
“想飞的高,走得顺,和光同尘,广结善缘才行。”文叶秋说着用手指了指上面,说道:“除非你有上面的力量,强大到你可以完全忽略这些。”
“但是飞的高,也并非人生的必需品,权力是实现抱负的法杖,也是挂在身上的枷锁。”
文叶秋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你知道咱们区有位过节就锁门办公的领导吧?据我所知,他的风评并不好,有人说他虚伪,有人说他狡猾,还有人说他冷血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