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在刘虾草的耳朵里,就是儿媳妇在儿子面前给她上眼药水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的脸颊,“好你个不长眼的荡妇,你看看我的脸,都被那贱逼打成这样了,你还说我欺负人家。
你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要感激人家帮你打了婆婆,你自己去,你不要唆使我儿子!”
张玲秀不想再给这个老婆子好脸,冷笑道,“你要不这样口口声声地骂人,人家会打你吗?你还想把人家从家属院撵出去,你多大的脸啊,你生怕雪峰在部队里过得太舒服了,你给他竖这么大的个对手;
你自己昏聩,害我们,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恶婆婆,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她娘家家世好,哪怕一个人过,兄弟姐妹们把她照顾得很好,她要不是看中了赵雪峰,她一个人过不香吗?
赵大花从屋里出来,柔声道,“奶,五婶是不是快生了,小弟弟出来不能第一眼看到奶,将来和奶不亲呢!”
他们乡下有个说法,孩子生出来,第一眼看到谁,将来就和谁亲。
刘虾草一共生了五男一女,小儿子是个老来子,是刘虾草的命根子,五儿媳妇又是个嘴上功夫好的,哪怕又懒又馋,刘虾草也心疼这两口子。
赵雪峰每个月要给十五块钱刘虾草,这十五块钱,差不多有十四块九毛钱都到了两口子的肚子里。
全家都吃糠咽菜的时候,两口子一天一个鸡蛋,吃的都是精粮,白面白米饭没有断过。
刘虾草虽然想留在这里,但老儿子和儿媳妇来不了,她心里都放不下,眼珠子动了动,明显动了心思。
赵雪峰忙道,“我一会儿去给你买票,今天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送你上火车。”
“我把三勇带回去。”刘虾草要把赵雪峰的小儿子带回去,并不是心疼孙子,而是想着这个孩子留在身边,好辖制赵雪峰。
这事儿,张玲秀没打算管,她没有立场管。
赵大花慌了,“奶,三勇大了,五婶刚刚生了小弟弟,还太小了,要是三勇不懂事,打了小弟弟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