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未然历经数日奔波终于抵达了丰都城。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他这一路可谓费尽心思,不仅精心伪装易容,甚至进城时还假扮成返乡探亲之人。尽管城门的守军似乎有意找茬儿,但好在最终还是被他蒙混过关。
这些守城士兵皆乃瞻亲王的心腹,但若未然表明身份说是安仕全的手下,他们定然不敢如此肆意为难。然而出于行动保密性考虑,未然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其实,能做到这般隐忍并不代表未然本性谦逊内敛,而是因为安仕全的命令如山,绝不可违背,否则必将遭受严惩重罚。若非如此,以未然的个性恐怕早已在城门口同那些卫兵争得面红耳赤。
进入皇城之后,未然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往华景殿寻找安仕全。怎奈安仕全当时正在侍奉圣上南宫客,无暇分身,于是未然只得苦苦等待数个时辰,直至安仕全忙碌完毕方才有机会与其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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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仕全踏出华景殿后,一眼便瞧见了未然那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正伫立于殿门口处。他原本心生疑惑,想要走上前去盘问一番,但转念一想,皇城内暗潮涌动、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皆派遣密探潜伏其中,在此种情形下,返回居所方为上策。
主意既定,安仕全向未然投去一个眼色,后者当即领悟其意,紧随其后一同前往安仕全的住处。甫一抵达目的地,安仕全轻轻推开门扉,轻声问道:“何时归来?”
未然毕恭毕敬地答道:“徒儿已归数个时辰有余,见师父忙碌,不敢贸然叨扰。”言罢,他垂首而立,态度甚是谦恭谨慎。
“唔,事成否?”安仕全悠然落座于桌畔,拎起茶壶斟满一杯清水,仰头一饮而尽,继而发问道。
未然闻听此言,赶忙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应道:“师父放心,诸事顺遂。”
“如此甚好,未曾败露身份吧?”安仕全追问一句。
“师父,您大可放心,并无任何败露之象,些许小事徒儿定当妥善处理好。”未然语气坚定且自信满满地说道,其面庞之上还略带几分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之色。然而,未然似乎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语卡在喉咙一般,但却因害怕说错话而选择将其咽下肚去。
“有何事但说无妨,休要如此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爽快些!”安仕全眼见着未然一副有话难言模样,便直截了当地要求他直言不讳,切勿拐弯抹角。
“哦,师父是这样的,徒儿在返程途中,行至老君山山腰处时,偶遇一伙前往道宗之人马。起初并不知晓他们来历如何,故悄然尾随其后回到道宗,方才得知原来是徐长卿请来清泉子替南宫幻医病......”
未然将自己所听到和看到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向安仕全讲述了一遍,而安仕全则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同。"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做得很对。只是不知那南宫幻如今病况如何?"
未然稍稍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呃……关于这一点,徒儿确实并不知晓。当时我只是远远地在暗处窥视,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被发现。至于具体情形,我也未能深入了解。事后,我匆忙赶回此地,一心只想尽快向师父您禀报消息,因此并没有逗留太久,故而无法得知更多细节。"
此时此刻,未然依旧笔直地站立着。尽管安仕全示意他坐下回话,但未然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甚至连站姿都是微微弯腰,以表达对安仕全的敬畏之情。然而,实际上,未然内心深处对安仕全还是存在着一丝惧怕。
“嗯嗯,我明白了,这件事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公主得知南宫幻正在生病。否则,以公主的性子,恐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安仕全神情凝重地叮嘱着未然,强调必须将此事严格保密,绝不能向芊月公主透露出丝毫与南宫幻相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