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坊市里鸦雀无声。

吃鱼生病了,药费全担,十倍赔偿!

买到死鱼了,双倍赔偿!

假一赔十这事放在现代社会里也很难有商家能做到,更遑论商业不发达的古代了。

陈长帆这一番话直接将在场众人镇住,大家都在努力消化这句话里面的分量。

十倍赔偿!

双倍赔偿!

若不是真的对自己的鱼获有信心,谁敢当众作出这样的承诺?

“好!既然你放这样的狠话,那我就将那人找来与你对质,一会你若是逃不出十倍买鱼钱来可不行。”

那个吃鱼吃得拉稀的人自然是钱坊长杜撰的,可他也有能力“找”出这样的人来。

“那我就在这等着。”陈长帆明知道钱坊长在憋损招,但这一招他必须接下。

不一会,一个围着花头巾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过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钱坊长,然后就开始大声哭诉。

说就是她昨日买了陈长帆的鱼,结果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去医馆光是开药就花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你去堕胎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吧?”老韩瞪着眼睛反驳道。

“要你管!反正我就是花了二两银子的药费,陈二郎你赔钱吧!”

妇人伸手就冲陈长帆要钱。

陈长帆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叫陈二郎,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妇人一怔,吭哧瘪肚地挤出一句话,“你管我认不认识你,反正我昨天就是在你这鱼档里买的鱼,你要赔我二两药费,还有十倍的买鱼钱,一共是……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你越说越离谱了!”

老陈也为陈长帆抱不平,明显就是这妇人故意前来讹诈的。

陈长帆如何看不出?

他笑着打量了一下那妇人,不紧不慢地说道:“照你所说,十倍的买鱼钱是一两银子,那你昨日买鱼便是花了100文钱,对吗?”

“对!一百文钱!”

“那么请问,你这一百文钱,买的是什么鱼,这鱼又有几斤重?”

妇人被陈长帆这话问住了,她昨天根本就没来买鱼,自然也答不上来。

她答不上来,却理直气壮地反问陈长帆,“你是卖鱼的,你记不住卖了什么鱼,还好意思反问我?”

听着妇人的质问,陈长帆歉然一笑,“哎呦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昨日您在我这里买的是一条一斤多重的鱼儿,当时您付给了我一百文钱,我好像有印象。”

那妇人连连点头,“没错,就是我,一斤多鱼,居然要我一百文钱,真是黑心商人!”

“那您还记得您买的是什么鱼吗?”

“什么鱼?我……我记不清了。”妇人开始支支吾吾。

“你记得在我这花了一百文钱,却记不清你买的什么鱼,你觉得这合理吗?”

陈长帆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就在那妇人脸色已经憋得有些涨红的时候,陈长帆的声音缓缓传出:

“那我告诉你,你买的鱼是赤尾,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对对对,就是赤尾,我买的就是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