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内。

诸言举着信,还在举着,从他送信进来到现在,少主没说收也没说不收,就一直慢慢的抄经。

诸言心里再钝,也大概猜到,少主的不对劲大概就因为信的主人。

诸言不敢有任何怨言,就这样举着信,一声不吭的举着,手臂发酸也不敢有任何抖动。

魏迟渊心无旁骛的抄着。

诸行进来添了几次茶,想借此让少主看到诸言都没有成功。

两人默契确信,少主这是气狠了。

但气到这种程度也没有让人将信扔出去,甚至没有明确地拒收也是第一次,不禁对这封信更重视几分。

诸言无怨无悔地举。

从晚霞满天,到夜明星稀,诸言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待虫鸣声渐起,魏迟渊才收笔,字轴一拨,整幅字顺滑卷起,他才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封信。

他并没有不高兴信的主人,他只是不满在看到信出现的那一刻,他突然静下来的心。

所有的胡思乱想退去,有种松了一口气的安稳。

至少,她还记得他。

这种感觉,比今天见到陆辑尘更糟糕,他再不想看,也不得不承认,它出现在这里后的影响力。

魏迟渊接过信。

诸言手臂缓慢的一点点垂下,静静的候在一旁。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约他明日爬三色山、游险古道,问可否有空?

语气轻松、惬意,一气呵成,他几乎能想到她用怎样的口吻说出这些话,就像那天晚上,她靠在竹台上的闲话家常。

魏迟渊才想到他还告诉了她,他的名字,她开头用的是子厚兄。

魏迟渊没来由的一阵憋闷,没人告诉她,他今天碰到了谁!?还有闲心用这样的语气写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