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明自然不知道他已经马上就要被告密者出卖,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见到李彬,将黎利叛军藏身于寮国的情报上报。什长找了匹马,将马思明横在马背上,又带了两个手下便策马而去,既然是紧急的重大军情,他们也不敢怠慢。
马思明进入的是乂安府地界,潘僚的乱军虽然不成气候,但也一直都没有被剿灭,这当然和他做乂安知府时爱护百姓积累下的人情,百姓都会自发的给他报信,也会帮他筹措粮食,所以他这只有千把号人信义王大旗也一直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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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告密者找到潘僚的驻地之后就对守卫谄媚的说道:“这位义军兄弟,我有明军的重要军情想要报告给信义王换些赏钱,不知能否帮忙通报一声?”这义军轻蔑看看眼前的告密者,不屑的说了声:“跟我来吧。”
告密者一见潘僚,立刻便上前下拜道:“草民参见信义王,草民探知了明军的重大军情,若是信义王能给草民些赏钱草民愿意将军情呈上。”潘僚眉头一皱,平时有百姓来通报军情都不会主动提及赏钱之事,潘僚也是多半出于礼数回赠些东西,他一直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所以今日见着这先要赏钱的,潘僚也有些不悦的说道:“本王都不知道你的情报有没有用,如何就先说赏钱的事?你且先说说你的探知的是什么军情,如果真是有用的重大军情,本王自会赏赐于你的。”
告密者眼珠一转嘿嘿一笑道:“一向都说信义王最讲诚信,草民自是相信的,草民探知的是今日有一个小孩居然手持交趾镇守总兵丰城侯李彬的腰牌四处寻找明军驻地,说是有重大军情要面见李彬上报,此时已经被三个明军带着去见李彬了。”
潘僚眉头一皱的问道:“一个小孩?能有什么重大军情?还手持李彬的腰牌?你这谎话能不能编的像样些?”告密者一看李彬不信自己,连忙惶急的喊道:“草民没有说谎啊,这都是真的,草民何苦编这样的谎话自找苦吃啊?”
潘僚仔细一想也觉得这告密者说的也对,他若是想骗赏钱编点容易叫人信的情报不是更好,何必编这种一听就让人觉得不信的话?潘僚这才点点头道:“好,那本王现在就带人去追,如果真的截获重大军情,本王一定重重有赏,你且在这里等着吧。”
潘僚说完便点起手下的一小队精锐出发了,追击三个明军也无需带太多人,三十人的一个小队怎么也够了。因为潘僚更熟悉山中的小路,所以虽然晚出发一个时辰,但是在傍晚时分已经逐渐追上了护送马思明的三个明军。
此时已经横在马上被颠得浑身难受的马思明也终于有些忍受不了了,大口喘着气大喊道:“这位军爷,你能不能松开我了?我又不会跑,你这样绑着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怕还没见着李侯爷我就要被颠死了。”
明军什长嘿嘿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是铁打的呢,原来也会受不了啊。”马思明也不再倔强了,哀求着说道:“军爷说笑了,我再怎么着也只是个小孩子啊,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了,军爷就行行好放开我吧。”
走了半日,其实这什长也不怎么怀疑马思明了,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也勒住了马说道:“好,那我就放开你,正好也停下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待会再赶一程再找地方睡觉。”什长说着便甩鞍下马,又将马思明提下马解开。
终于重获自由的马思明立刻便躺倒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哎呀,可是难受死我了,我得先缓一缓,太难受了,真是太难受了。”他这样子也让三个明军看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马思明终于缓了过来坐起身开始吃东西的时候,潘僚的追兵到了。也是老兵油子的什长耳朵一转立刻就听到了危险的声音,立刻豁然起身道:“妈的,看来你小子身上还真是有重大军情的,应该是乱军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