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微微点点头道:“嗯,刘大档头说的有道理,这两日来的都是登门道贺之人,陛下或许不会太在意,可长此以往的确不妥,为今之计确实是该提前闭门谢客了,这也是再一次向陛下表明咋们的孤忠之心,也让朝臣们都断了走动拉拢咋们东厂的念头,好,刘大档头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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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怀礼继续欠身说道:“如今陛下手里最大的事便是迁都定都北京之事,先前陛下为了能让朝臣同意迁都已经不惜借用洗象节危机来震慑朝臣,可事到如今依然还是有朝臣对迁都之事颇有微词,以属下之见,咋们东厂不如就拿这些人来开张立威如何?”
刘怀礼也是深谙官场之道的,给上司建议一定是用询问句式而不是肯定句式,马云听了心里自然也是很受用的笑笑道:“嗯,刘大档头这个主意不错,咋们就是该想陛下之所想替陛下多多分忧才是,那这码子事就交给刘大档头去办吧,咋们可不管那口出怨言的人是谁,都先拿了再说就是。”
刘怀礼连忙起身施礼道:“马督公英明,属下遵命,只是属下还得再多问一句,若是此事涉及皇亲国戚属下又该当如何处置?”马云不屑的嘿嘿一笑道:“刘大档头可都亲手送走了好几位王爷上路了,莫非还会怕什么皇亲国戚不成?”
刘怀礼也是阴阴一笑道:“马督公所言极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一定在陛下下诏之前让任何反对迁都的声音彻底消失。”马云也起身抱拳道:“好,那就有劳刘大档头了,咱家这就先去吩咐闭门谢客,东厂这几日就专门为陛下的迁都大计保驾护航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东厂一直神秘莫测的厂卫探子立刻各出手段,很多受不了北京酷暑闷热的朝臣官员只不过就是抱怨了几句怎么要迁来这鬼地方,第二日就被厂卫带着锦衣卫找上门抓人了,只因为此时老皇帝还没有给东厂自行拘捕的权利,所以缉拿的事还得由同是皇帝近卫的锦衣卫出面。
这当然也让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恼怒不已却又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东厂此时所做的正是老皇帝最需要的,消弭对迁都不满的声音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可堂堂锦衣卫变成了东厂太监的差役爪牙,这让心高气傲的赛哈智如何不憋闷?
就在赛哈智气闷不已的时候,已经成为赛哈智心腹臂膀的刘勉却走了进来,看看金发碧眼的赛哈智那难看到扭曲的面色,刘勉就知道这位上司心里有多不高兴,陪伴了蒙禹八年,刘勉也早就脱胎换骨。
刘勉微微一笑,上前施礼道:“赛大人,属下有事禀报。”赛哈智抬眼看看刘勉,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什么事,说吧!”刘勉尽量语气平和的躬身说道:“东厂来人说想借锦衣卫的诏狱一用。”
这一下赛哈智更是火大了,一拍桌案呵斥道:“借他娘个大头鬼,这些东厂的太监把咋们锦衣卫当什么了?一会儿借人缉拿,一会儿借诏狱审讯,下一步是不是要借整个锦衣卫给他们打下手了?”
刘勉连忙好言劝道:“赛大人息怒,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更别说这东厂是新近成立了,自然是要做些事情让陛下满意的,更何况这迁都之事乃是当下的重中之重,以属下之见,赛大人还是暂时隐忍吧。”
赛哈智气闷的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这鬼才蒙禹的高徒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却原来也就是只会忍让迎合,倒是叫我有些失望啊!”刘勉一听赛哈智提起了蒙禹,心下一惊,连忙善意提醒道:“赛大人何出此言,什么鬼才蒙禹,属下从来没有见过啊!”
赛哈智自知气昏头失言了,也连忙转圜道:“嗯,刘千户说的是,咋们锦衣卫就是该替陛下分忧的,他东厂要借诏狱就借吧,只是须得限定期限,切莫一借不还赖着不走了,也记得提醒他们,东厂现下可是只有侦缉录事上报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