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纪刚的家眷,就该处理纪刚的心腹下属了,庞瑛、李路等人因为指证有功,功过相抵之下判了流徙千里保了条命,而那些不愿意指证纪刚的人也还有十来个,这其中自然就包括刘勉,对于这些人的处置,就让都察院比较头疼了。
就在都察院官员们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该将他们按律重处还是先暂且看押等着新的指示到来的时候,锦衣卫新任的指挥使赛哈智便不请自来了。对于皇帝陛下身边的亲信臣属,都察院的官员们可不敢端着架子,连忙起身相迎。
双方各自见礼落座之后,赛哈智也不废话,直接就抱拳说道:“各位大人,本官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为剩下的这些锦衣卫官员,本官想将他们提到锦衣卫镇抚司去审理。”都察院的官员们一听,面面相觑之后,副都御史为难的说道:“赛大人,这样做恐怕不合法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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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哈智微微一笑道:“那诸位大人和本官说说,什么样的做法才算合法度?”几位都察院的官员一时语塞,毕竟锦衣卫是替皇帝陛下做事的,如果赛哈智是奉旨而来,都察院自然是没有话说,可赛哈智是自己来提人,这于法度自然就不合,可这话却是说不出口的。
副都御史想了想,只能换个方式说道:“敢问赛大人,这可是陛下的意思?”这本是给赛哈智一个台阶下,可谁知赛哈智却很老实的说道:“不,陛下才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就是本官的意思,这些毕竟都是我锦衣卫的人,他们能坚持不指证旧上司,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了,本官就是想将他们带回去亲自审理,也好给锦衣卫的其他兄弟们一个交代。”
听得赛哈智根本不就着台阶下,副都御史自然也是很为难啊,赛哈智哪怕说个就是陛下的意思都行,又不用一定说是陛下的旨意或是口谕,可谁知这赛哈智会是这么直愣的,根本就不跟他玩官场上这一套虚头巴脑的弯弯绕,这样一来,难题可就都交给都察院了。
看都察院的官员们为难的不知作何回答,赛哈智也不急,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品了起来。他可是牢记着蒙禹对他的忠告,要想坐稳这个位置又不同于纪刚,那他就只能做一个油盐不进的直臣和孤臣,反正他可是陛下的亲信直属,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好了,只要不是太出格,官员们还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副都御史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道:“赛大人想要从都察院提走还未审结的人犯,总不能这样一句话就提走吧,总是需要个正式的文书走个程序才是,不然我们几个也不好交代啊。”副都御史说罢,其他官员自然也是连连附和。
赛哈智却放下茶杯笑笑道:“敢问诸位大人是要向谁交代?”副都御史一时又被噎住了,赛哈智嘿嘿一笑继续说道:“锦衣卫是陛下的亲信直属,按理来说,三司都是无权审理的,这次因为是涉及前任指挥使,陛下才钦命都察院代为审理,难道诸位大人这就把本末倒置了?”
一听赛哈智这么说,官员们先前对于纪刚和锦衣卫的恐惧便又翻起来了,再度面面相觑之后,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心中的疑问:锦衣卫不会又出一个纪刚吧?副都御史也试探着问道:“这么说,赛大人今天是要强行提走人犯了?”
赛哈智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本官哪里敢行如此目无法纪的狂悖之事,不过大人刚才的话却似乎不对。”副都御史见赛哈智并不是要强行提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敢问赛大人,本官的哪句话说的不对啊?”
赛哈智笑笑道:“大人说我要提走人犯,这就不对了,只有已经审结定罪的才是人犯,而现下还被关在都察院里的锦衣卫官员还都没有审结定罪,那他们就还都只是待审之人,也都还是陛下的锦衣卫官身,我作为他的顶头上司,带走自己的属下有什么不妥?”
都察院的官员们这下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因为赛哈智说的的确是事实,这也只能怪他们自己迟迟不敢审结定罪。而赛哈智也就是要赶在他们审结定罪之前把人提走,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下几个他想保的人来,当然,除了刘勉,还有他看上的人其他几个人。
而蒙禹给他的谋划就是,都察院肯定是会分三次审理,第一次是纪刚本人和罪大恶极的心腹,第二次则是愿意反水指证纪刚的心腹下属,第三次才会是那些坚持不反水不指证的心腹下属,而赛哈智必须随时注意这都察院的动向及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