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阵法的阵点并没有被隐藏起来,就立在地面上,如同一块块墓碑,以某种规律排列着。
甲寅灵官道:“这是我认知中的升龙府吗?城外有一座大墓,里面藏匿了两尊仙人级别的神降容器,城内又开凿了这么一座地下城,还在此地设置了大阵。丁丑,你可是常驻升龙府,你就一点也没察觉?”
丁丑灵官注视着眼前已经被激活的阵法,说道:“不奇怪,如果齐次席的推测为真,是陈首席与大虞国主共同谋划了此事,那么有陈首席为遮挡,倾尽大虞国王室之力,就算一年挖一点,也不难做到这一点。而且依我看来,此地并非新近建成,可能是早已存在,然后又被加以改造,如此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两位灵官没有贸然进入阵中,甲寅灵官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这座阵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似乎是上古巫教的阵法,倒是与勾结古仙巫罗对得上。”
丁丑灵官道:“上古巫教的一大特点便是血腥、残忍,喜欢以活物为献祭,在诸多古仙之中,巫罗使用血祭最多,故
而业火最重。初步推断,这座阵法也不例外,有着大量血祭的痕迹,这些碑都是以鲜血凝聚而成。”
说罢,丁丑灵官取出一张大弓,挽弓如满月,朝着大阵的另一边射了一箭。
箭矢掠过大阵上空,然后未能穿过大阵,便化作无形。
下一刻,只见一块块血碑的上方浮现出一道道身影。
这些身影各异,有道士装扮之人,有海盗装扮之人,有佛门的僧人,有儒生,也有巫师。有中原人,也有南洋土著,甚至还有西洋人的面孔。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已经死了。
身体虚幻,通体血红,浑浑噩噩,如同傀儡木偶。
也不知陈书华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多长的时间,才收集了这么多“人”,才构建出这样一座血腥阵法。
甲寅灵官甚至还认出了几个熟面孔:“那不是元宝船主吗?也算是海面上一股不小的势力,鼎盛的时候麾下有一百多艘船,前些年被‘天廷’灭掉了,没想到他本人竟然沦落到此等地步,死后也不得安生。”
“这个是西婆娑洲公司的高级经理,我在上元节庆典上见过他,前些年忽然失踪,据说是可能误入了某个未知的洞天秘境,陷于其中。为此,西婆娑洲公司还闹了一阵子,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没想最后成了我们陈首席的收藏。”
“这个道士我认识,说是坐化了,这是又被人从坟里挖出来了?”
“由此看来,这位陈首席
真是真人不露相。”
丁丑灵官忽然问道:“甲寅,陈首席是什么境界修为?”
甲寅灵官答道:“过去一直对外宣称是造化。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丁丑灵官道:“这样的事情,很难假借他人之手,如果全都是陈首席一人所为,还要做得悄无声息,只凭一个造化阶段的境界修为恐怕说不过去,最起码要伪仙才行。”
甲寅灵官道:“我也有这个怀疑,只是她凭什么瞒过兰大真人?”
丁丑灵官叹息一声:“应该是某种身外物吧,可以让她压制自己的境界修为,兰大真人这些年来倦怠非常,懒得处理各种事务,一年到头也与她见不上几面,想要糊弄过去,并不算难。而且造化和伪仙本就是一个境界的两个阶段,在过去,甚至没有伪仙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