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贵先是愕然了一会儿,咂摸明白沈明书的话后,跪在地上抱住沈明书的腿:“爹,爹,儿子不去大牢。”
“起来。”沈明书又露出了威严。
“爹……”沈玉贵哆嗦着爬了起来。
沈明书淡淡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马车在一座华阔府邸门前停下,沈玉贵乖乖下了马车,回到家中。
他今晚回家收拾准备一下,第二天一早就要去县衙大牢。
沈明书却没有下车,继续乘车前行。
一直沉默不语的侍女终于开口道:“王报岳没有走掉。”
“怎么回事?”沈明书皱起眉头。
侍女说道:“第十一关那边是老钱的人,老钱安排他们在第十一关分别上了一艘货船和一艘客船,然后到第六关下船,没想到在我们这边的第九关出了纰漏,除了王报岳,其他人都死了,如今已经惊动了黑衣人,布下重重罗网,王报岳没有办法,只能来找我们。”
从金陵府到帝京城,运河水路三千五百里,要过十二个钞关,又称“厘关”,大玄朝廷为方便漕运衙门管理,也是受到道门影响,从帝京开始算起,第一个钞关为第一关,依次以数字代称。
沈明书没有说话。
侍女继续说道:“这件事要怪王报岳他们自作主张,先是杀了一个士绅,后来又遇到一个黑衣人,王报岳想冒用这个黑衣人的身份,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不仅没有得手,反而暴露了身份。”
“黑衣人。”沈明书喃喃道,“该不会是那个与许寇同行之人吧,难道他们在试探我们?”
侍女迟疑了一下,说道:“应该就是此人,只是不能确定这两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伙海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明书冷哼一声,“王报岳在哪里?”
侍女道:“暂时安排在城隍庙。”
沈明书微微点头:“去准备一下,先看看能否把他从陆路送走,如果不能把他送走,那就做好让他留在芦州的准备,绝不能让他活着落到南边那些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