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但是,你现在给朕看到的这些证据,只能说明二十九年的科举确实出了问题,但这些问题还落不到岑文渊头上。
要定他的罪,得要更确切、直接的证据。
你只管查,但初九之后就先别去贡院惹嫌了,他们那儿顾不上你,你把别的能查的先查了。”
沈临毓应下来。
海公公送他出来,笑眯眯说着“王爷辛苦”。
沈临毓告辞,才走出一小段路迎面就遇上了一人。
那人先行停步,周到行礼:“王爷。”
沈临毓回了一礼:“章大人去御书房?”
“是,”章振礼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看,轻声道,“王爷莫怪下官多嘴,您查科举查得太急了些,御史那儿激愤着、几次来大理寺,想叫我们一并上折子。
大理寺与镇抚司,政事上井水不犯河水,但事情得论个对错。
真递了折子弹劾此事,您莫要怪我们大理寺手太长。”
“哪里的话,”沈临毓慢悠悠地道,“年前那事,御史们想骂我,大理寺也没闲着。论对错嘛,应当的,不管是三司六部哪个衙门,都可以来论。”
章振礼眉头一皱:“王爷,两件事您不要混作一谈。”
沈临毓轻笑了声。
转眼便是初八。
岑睦浑然不知道科举舞弊与他有关,午前又来了趟广客来。
“我明日入场,三天一场、连考三场,再想尝到余姑娘的手艺,得等到十八了。”岑睦叹道。
阿薇笑了起来,道:“那就请岑公子吃了午膳?今日厨房炖的骨头汤不错。”
“今日没有这份口福,”岑睦拒绝,一副遗憾之色,“祖父准备了午膳,替我鼓舞士气,夜里就简单用一些,收拾好东西,明儿一早就去贡院了。”
岑睦固然不信眼前这好骗的余如薇有害他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日他不敢吃广客来的东西。
阿薇也不勉强。
真请岑睦吃了,万一吃出什么问题,反倒要来赖她。
不值当。
“那就等你考完,置庆功宴。”阿薇笑道。
岑睦满口答应下来,高兴地回了太保府。
岑家的这顿午膳,摆在花厅里,岑太保格外重视,家中上下都来了个齐全。
岑睦晚来一步,太保夫人心中不满,嘴上没有说话。
“又去广客来了?”岑太保倒是问了一句,“没有吃什么吧?”
“今日不会在外头乱吃东西的,”岑睦笑着给太保倒酒,“您放心。”
岑太保满意地点了点头。
饭后,岑太保叫岑睦去书房说话,仔细叮嘱他考场上的各项事宜,耳提面命。
这些话,岑睦早就听了不止一遍了,但还是耐着心思听完。
岑太保末了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岑睦不知这话其中深意,应了下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
岑太保的次子岑哲满面忧愁。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岑哲握着妻子的手,难过极了,“我没有出息,念不好书,这么多年也不得父亲的喜爱,还得你们母子也跟着我受委屈。
你明明是国公之女,愿意嫁给我是我天大的福气了,可我却让……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就算读书上没有天分,但也能在别的事上作出些成绩来,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
他的妻子、安国公的庶女姜瑛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汪汪。
姜瑛前脚对丈夫又是鼓励又是支持,后脚、第二日上午,考生们进了考场,姜瑛回了安国公府,对着嫡母安国公夫人簌簌掉眼泪。
“老来子没占着一点儿好,太保眼里只有那个庶孙。”
“您是不知道,年纪差了这么多,那庶出的孙儿还拿我儿子的心头好呢。”
“原本您那外孙儿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