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忙了整日,夜里不见何渠,一问才知道陆珈这边突然有事,顿时把手头事情忙完,余下的交给了宋恩,然后匆匆往燕子胡同赶。
陆珈他们出了破庙,正好在谢家前院里与沈轻舟碰了个正着。
陆珈把面具和袍子一股脑儿塞给他,然后说道:“我记得你认得城南白云观的道士?”
沈轻舟正有满肚子的疑问,闻言却只好把满肚子想问的话先咽回去,点头道:“当年我母亲过世之后,就是白云观道长陈济带领众徒前来做道场超度的。”
陆珈道:“这老道做个道场多少银子?”
“不便宜,白云观名声在外,陈济又是掌门的师弟,堪舆看相都是一把好手,一般他都在旁人的价钱上翻倍。”
陆珈想了下,旋即掏出了一沓银票来:“那你赶紧帮我把这个给他,我托他看个相!”
沈轻舟看了一下这数额,也不由惊了一下……
……
魏氏如今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上不用伺候公婆,中间不用伺候丈夫,往下又没有儿孙需要操心,她每到初一十五必然入庙上香,隔三差五的还要上街走走,买些花儿粉儿,再四处弄些滋补养生之物,好好打理她这张脸,这副身躯,就是她后半辈子最大的任务了。
前些日子大雪封城,好些天不得出门,魏氏在屋里呆的也腻了。
加上这阵子郭路频频被蒋明仪斥骂,险些还被他潜回蓟州去,魏氏又不敢跟女儿叫板,算了算日子,那位兴许这几日也该过来了。
便打算出趟门,趁着散心,弄些酒菜回来,到时候跟他提一提,看能不能也给郭路弄个长久的差事,让他也有个前程。
当然,魏氏知道这是不容易的。
安排郭路这样的小角色,如果还要动用到“他”,那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旁人不说,就严述那两口子精明似鬼,搞不好就要敲出端倪来。
若是他们看出了端倪,麻烦就大了。
他们倒不至于直接对魏氏如何,却一定会找明仪的麻烦。
明仪那死丫头,这些年过来,性子越发又冷又硬,平日跟自己说话,哪像是对自己的亲娘?
倒像是训女儿还不如!
若自己给她带来了麻烦,回头还不是自己受罪?
魏氏是真不想惹她。
说到底,也是自己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