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就把我留了十年的辫子给剪了。
“嗨,没了这‘猪尾巴’我这脑袋总算是清楚点儿了。”
我摸着脑袋,不禁又往南瞅了瞅。
“看什么呢,你们不是有句老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嘛,我看啊,你就在这小镇上安家吧。”
我收回了目光,瞅见东边的太阳慢慢从乌龙江的江面上露头。
“我们该走了,你多保重啊,小兄弟。”
他收拾起东西,往骆驼背上一搭,然后领着一帮蒙古兄弟往东边去了。
“行嘞,保重啊,叔,咱有缘再聚。”
我挥了挥手,瞅着骆驼队慢慢往东边走,影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阳光里。
我一个人在教堂里溜达,捡了根木头棍子,当个防身的家伙,我一个人在荒原上走着,这鬼地方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时不时有野鸡野兔子窜出来,弄出点动静。
“唉,我早晚得饿死在这旮沓。”
我只能加快脚步,继续往北走,盼着能瞅见一户人家。 走了约摸两个钟头,我才看见一个小房子,里头有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妇女在晾咸鱼,我壮着胆子走上去,那老娘们没见过汉民,看见我吓了一跳。
"Ты кто?"(你是谁?)
“你叨叨啥呢?听不懂啊?”
我看话说不通,我这肚子自己咕噜噜地叫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