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陈说完,便与我同看着大头忙活起来,将猪捆得更紧了一些。
我看着大头笨拙地把猪捆在杀猪石上,一个妇人端来铁锅,放在猪身下,准备接血。他们杀猪的方式与我们不同,需七八个汉子按住四蹄,然后用刀划破脖子,便完成了。这粗犷的场面,与老瞎子的故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就像这片土地上的历史,虽然渐渐淡去,但永远无法完全消散。
“他的故事啊,就算用一辆大车来装恐怕都难以盛下!想当年,他曾经与咱们这儿赫赫有名的‘名将’李忠义有过一场激烈交锋呢!那时节,他双目尚未失明。而这李忠义,可不简单呐,竟被人蛊惑洗脑,投身于义和团之中。待到剿灭土匪之时,仅仅两刀,便生生砍瞎了白师叔的双眼!”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陷入深深的沉思,仿佛思绪已穿越时空,飞向遥远的往昔岁月。
“哦?原来那李忠义便是众人尊称的‘李爷’呀!在那场日俄纷争之际,我也曾与他狭路相逢。只可惜彼时的他已然力竭筋疲,最终被我驱逐而去。然而世事难料,之后我再度与他邂逅,可这回他竟然放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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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位老汉的身影,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他身披厚实的棉袄,手中紧握着那把长长的柄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如虹。
“唉……大家皆是为了保卫大青国而尽忠竭力,但如今大青国已不复存在,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家,无奈,无奈啊!”
言罢,只见他纵身跃下椅子,伸手取出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头,手起斧落,干脆利落地将猪头劈开,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猪鼻中那块软骨挖除干净。
“大老爷今日晌午莫要急着离开,务必留下来品尝一番咱们汉人独有的美食——猪头肉。相信定能让您大快朵颐、心满意足!”
没过多久,半扇硕大的猪头被摆在了桌上。在我的家乡,并没有食用动物头部的习俗。所以当我尝试着吃下一口时,只觉得那味道异常怪异,令人难以下咽。于是,我并未再多吃,而那位叫做大头的壮汉则截然不同,他犹如饿狼一般,大口吞咽着,吃得津津有味。待到酒足饭饱之后,我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大老爷,请您慢走啊!我们这小小的破车会能够有今天这般成就,全仰仗着您的关照与支持,实在是感激涕零呐!"
我提起手中的长刀,最后又回望了一眼那破旧不堪的火车站,随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返回领主府邸的路途。这一路行来,可谓是风平浪静,但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深处总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回到领主府后,我马不停蹄地径直奔向地牢而去。进入地牢后,我一眼便望见了彼得罗夫正静静地躺在草席之上,他的身躯被层层叠叠的厚实纱布紧紧包裹着。
"给我站起来!我现在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另外,我可得警告你,如果你不肯乖乖听话、好好配合的话,说不定最终的结局就会同那个人一样惨不忍睹!"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拉住仍沉浸于迷茫之中的彼得罗夫。他那原本瘦弱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更加绵软无力,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随着我的拖拽,他的脚步踉踉跄跄,犹如醉酒之人般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脚上那沉重镣铐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宛如一首悲凉的挽歌,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不休。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缓缓走在前方,两名身材魁梧的狱卒如影随形地紧跟其后,分别立于他的左右两侧及后方。而我,则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与他们一同组成了这支沉默不语的队伍。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那令人心悸的脚步声和镣铐撞击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压抑至极的氛围。
穿过层层叠叠的牢门,我们终于来到了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前。这里关押着那个曾经几乎夺走我性命的罪犯——谢洛科夫。此时的他,双脚被粗壮的铁链牢牢锁住,无法动弹分毫。当目光顺着他的身体向上移动时,不禁让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他失去了双臂,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已及遍布全身的伤痕和疤痕,无不透露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老爷,请您赐我一死吧!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就让我堕入地狱吧……"
谢洛科夫痛苦地呻吟着,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府,充满了无尽的哀怨与绝望。就连见多识广的彼得罗夫,在目睹这惨状后也吓得瞠目结舌,一时间竟语塞无言。
"过去,好好跟你的前辈谢洛科夫聊一聊。"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并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彼得罗夫的后背。他的双腿瞬间变得像棉花一样松软无力,整个人颓然倒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谢……谢洛科夫前辈?”
彼得罗夫的话语变得混乱不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与条理。他满脸惊愕与迷茫,目光空洞地凝视着眼前宛如人形树杈般的存在,身体不断扭动,试图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但虚弱无力的四肢却无法支撑起他沉重的身躯。就在这时,两名凶神恶煞的狱卒猛地合上牢房大门,伴随着清脆的关门声响起,金属门锁紧紧闭合,将两人彻底禁锢于此。
“就让他在这里面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