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着他端着咖啡迎面向我走来,我再度催促他:“傅恒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傅恒眼神冷了一度,掀开盖子吹凉热咖啡,我这才发现他在七月里还在喝热咖啡。
咖啡杯上袅袅升腾起热气,他似乎是盯着热气沉默了一会儿,酝酿着要对我说的话,他转头面向我的时候,镜片有一瞬从雾气迷蒙到退散的过渡,他的眼神也在雾气中慢慢聚焦。
我被那眼神吸住,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凉意。再定神的时候,我想起他之前那副眼镜在冲突中摔坏了,他换了新的眼镜,不过是和原来那副一模一样的。
这番联想,令我感到害怕,我紧张的捏了捏瓶子,发出清脆的咵啦声。
他开口说话:“司葭,我错了。但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我知道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买单。但是,你容我解释一句。”
我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上次对你那样,其实是创伤应激反应。在我们认识的半年前,我刚刚遭受过前女友的背叛,我被劈腿了……”他痛苦地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着情绪。
我用力握紧了瓶子,咽了一口唾沫。
他苦笑道:“其实我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人,从小到大我一直很优秀,我说了,我和那女的是大学同学,在旁人眼里我们也很登对,所以我一直以为……”
他再度深呼吸,停顿了一下才接下去说:“总之我没想到……这件事还是她的朋友告诉我的,说她周末没有在出差,而是和一个男的去开房了。我不信,跑去苏州,在酒吧里见到她,她喝的烂醉,我质问她,她叫我滚开,我问她是不是和别人好了,她却冲我发脾气,问我凭什么管她。她说,她这么做是我逼她的,她说如果我爱她就会为她放弃现在的工作,和她一起出国……”
我有些困惑,还有些纠结,还有些不知所措。
也许我该安慰傅恒两句,可我实在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