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他扶了扶眼镜,低下头,像是很难堪似的,“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有些事我想解释一下。”
我不是心软,是有些想搞清楚他有没有在我考编这件事上暗中出力。
尤其是,他一张口,下一句对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司葭,我辞职了。不再是体制内的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紧揪在一起,我看了看他,傻傻地重复了一句:“你辞职了?”
这消息着实令我吃惊又意外,因为从我和傅恒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把“考编是正道”挂在嘴边,还劝我“现在是经济下行周期,就业行情不好,有编制就等于有了托底和保障”。
这样的话无数次出现在我们短暂相处的一个月里,我此刻看着傅恒一脸忏悔的样子,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中翻滚。
我想了想说:“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放点东西。”
他对我轻轻点了点头,他说:“我在这里等你下来。我不跟你上去。”
我一边忐忑地把东西拿上去,一边磨磨蹭蹭地把东西放进冰箱里,一边在思忖,自己该不该下去,如果他真的为了我考编走了后门,那我至少应该把手机里的视频当他的面删了,这样我和他也就两清了。
我走进洗手间,忽然看到胡之菲买的一瓶蚊不叮,心念一动:电视里演的关键时候给坏人眼睛里喷辣椒水不是能防狼吗?我摇了摇小喷瓶,往手腕上喷了一下,手腕上又凉又辣,我再看了一下上面的成分,椒样薄荷、柠檬草、驱蚊草,还有酒精。
难怪辣辣的。我把盖子拔掉,将小喷瓶揣进兜里,感觉如此一来,像是有了点底气。随后我又放了一瓶胡之菲买的饮用水进包里。我决定待会儿和傅恒在一起的时候,只喝自己带的水。
有了这两样东西,我又磨蹭了一会儿,朝客厅的小阳台望了一眼。
傅恒还在太阳底下站着呢,一动不动。我看到他额头都发亮了,正用手帕擦着额角。
我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我已经快晾了他半小时了,我还是下去吧,万一李驰或者胡之菲突然回来,傅恒搞不好被他们揪住不放拳打脚踢。如果真是那样,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叹了口气,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放进包里,挎上包走到楼下。
“你想说什么?我们去附近商场找个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