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还在暗地里笑高彦俦的迂腐,不懂利用战机,现在看来,自己这个监军,比起高彦俦,差得不是一点儿。
高彦俦凭着那守城的将士,硬是让那刘光义所带的禁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持续了近半月,都未能攻下夔州。
陆上夔州恶战之时,沿江的据点,得到了高彦俦以死据守的指令,顽强地与宋军进行着水战。
又打了一天。
伤亡不小,却是依然没有能够攻克夔州。
刘光义和曹彬在中军帐里,一边看着那地图,一边喝着闷酒。
王全斌那边,飞鸽传书过来,说他们已经打下了三泉寨,陆续截获了七十万石军粮,王全斌甚至很有信心地说道,北方战事,他们最多只需要两个月,就可以打到成都。
曹彬说道,“当初,说起北线,都觉得,那边道险路难走。从兵力来看,他们三万,只给咱两万。这东线啊,若是处处都像这高彦俦这么难打,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打得到成都啊。”
刘光义笑道,“曹兄弟,猪头铺一战,你又不是没看到蜀军是什么德性。你看,咱们在这夔州猛攻这些日子,但凡蜀中人有一点头脑,夔州告急,周边应该前来救援,夔州城别说援军,城内的蜀军不跑,就烧高香了。”
“刘大帅,北线那边,打下个城池,动不动,就截获了几十万石粮食,这蜀中真是富庶啊。像这样的夔州,城内的粮食,只怕也能够供军民几年之需吧。”
北方发来的战报,竟然让东线两位指挥官,既担心头功被抢,又生怕城内的粮草丰厚,即便长时间围城,也不至于让夔州因缺粮草而自乱。
刘光义却是说道,“曹兄弟,咱攻城受阻,本帅倒是有个想法,咱佯攻夔州,却把主攻方向改为各处据点。那高彦俦和武守谦,最担心的,还是咱们直接从水路,突破水中封锁,沿江直入后蜀。”
“好,大帅,明天你依然猛攻夔州城,我今晚亲率数百艘战船,争取从水上,杀出一条路来。”
当晚,曹彬带着几百艘战船,突然出现在了沿江的据点。
据点里的水军,根本没有想到,大宋军,会从水上向他们发起突然袭击,到第二天早上,高彦俦一觉醒来,就收到战报,沿江的据点,已经被宋军攻破了三成之多。
高彦俦与武守谦商量,决定派出城中一半兵力,前去救援余下的据点,他们都知道,一旦大宋军突破他们的防线,万船齐发,进入川蜀之地那可就再无险可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