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梁定派人送来的,大致汇报了如今梁、夏朕军的动态。
半个月前,陈言就将襄王遇刺之事的背后真相用密信给梁定送了过去。
南疆军忽然加强戒备,确实让大夏军的统帅夏逊产生了疑惑。不过这事并没有吓退他,查清是襄王遇刺后,他便放下心来。
行动仍是要继续,机会仍未丢失,不过只能多待一段时日再说。
但这么巧在梁、夏联军准备行动的节骨眼出了这事,夏逊仍是难免心中有些起疑,这些日子一直不时和梁定商议研究,琢磨个中古怪之处。
梁定因陈言的密信而知道了怎么回事,但又不能直言,只好虚与委蛇,把事情拖了下来。
但就在三日前,事情忽然起了变化。
夏帝派遣使者入梁,与梁帝商议中止这次的行动。
同时给夏逊送去诏书,让后者中止奇袭行动,撤军回夏。
夏军不可能只为襄王遇刺之事便中止行动,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南疆军的军员调配是超负荷运转,撑不了几个月,待无事再发生,就会恢复正常。
所以中止之事,必有另外的原因。
密信中只写了这些,至于是什么原因,梁定还要设法调查,同时和中岳王联手暗中拖延夏军的动作。
陈言在书房中来回踱了两圈,已大概想明白个中关键。
这一战,是他到了这时代后经历的最大一战。
充分让他明白了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些个时日短、见效快的小战役,根本没办法与这种动辄数月的大战事相提并论。
小战役往往计划好就行,横竖都是几日之内的事,几乎很难产生影响战局和作战计划的因素。
但大战事连筹备阶段都要经历数月,中间可能产生的变量实在是太多了,害他脑细胞都多死了不少。
这还只是四国会战,将来要是对上大楚这种超级强国,那必是动辄数年的超长战事,更是头大,白头发都不知道要多多少。
叹了口气,陈言整理了一下思路,去了皇宫。
唐韵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他一脸凝重地到来,讶道:“是什么让朕一向嬉皮笑脸的天师这么愁眉不展?”
陈言向她行了礼,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