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陈卿,为朕卜得一卦,卦相后宫之制不易,朕天命有损!”
“是故,朕已决意一改旧制。”
“自今日始,后宫阴人尽遣,以滋阳气。”
……
她一句一句,把这几天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事实上,这些话多数是如今的春官代理尚书章丛提笔捉刀,为她写就,群臣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事终究要走个过场,以正式的圣谕进行诏告,就算是听过,也得再规规矩矩再听一遍。
陈言躬着腰听着,本来以为就是几句话的事,却没想到唐韵居然说个不停,一件简单的事,硬生生说成了长篇,只听得他既是昏昏欲睡,又是腰背酸痛。
过了至少一刻钟,他才终于听到唐韵来了一句结语:“众卿可有谏论?”
陈言精神一振,连忙高声道:“臣等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拜倒在地。
周围百官这段日子在太后的劝导下,也都心知肚明,此事已成定局,再反对也无用,此时自然更不会有异议,一起跟着陈言高呼遵旨万岁。
唐韵长舒一口气,终于露出一点微微笑容。
这件横亘于心的大事,终于成了!
散朝后,唐韵将陈言留了下来,一起步行送太后回慈安宫。
路上,太后叹道:“从今往后,这皇宫就越发寂静了。”
唐韵知道母亲怕寂寞,温声道:“朕一有空暇,便会来陪太后。”
太后苦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哪得那么多空暇?唉,哀家也只是有些触景生情,皇上不必在意。”
唐韵见她神情落寞,哪能真不在意,转头朝跟在后面的陈言使个眼色,意思让他想个办法。
陈言其实早就有所准备,趋前两步,道:“太后一人住在宫内,确实寂寞。臣有个提议,不如在外面建一别苑,太后可长居于外,还可与先帝的妃嫔在外相聚。”
太后立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陈言:“别苑?这真的行么?”
人虽对着陈言,但眼角却瞥着唐韵,后者忙道:“这自然可以,只是太后若是在宫外,怕有歹人对太后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