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寒着脸盯着他,道:“现在你可明白自己那话有多蠢?夏帝如此精明,见大梁突然发兵来攻,必不可能遂了你的意,起大军与其相杀,而会据险而守!到时候,大梁就算是倾尽全力,大夏也可稳守不失,兵力损耗必小!”
范明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作声不得。
唐韵终于开口,道:“如依你所言,于爱卿这法子纵然不能伤损大夏,但至少也可暂解我大周的危机吧。”
陈言脸色登时缓和下来,转身恭敬地道:“如圣上所言,这法子不能治本,但确实可解一时之围。然而如此一来,大周与大梁之间等于也撕破了脸,梁帝岂是任人宰割之人?未来必会暗中设法反噬我大周。若哪一天他决心壮士断腕,舍了梁定,改而与大夏再次结盟,届时大周必危,且再无反制之法!”
几句话掷地有声,议事房内众人被他说得鸦雀无声,无人能应。
唐韵怒容尽去,肃容道:“那依陈爱卿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陈言叹了口气,道:“臣只希望皇上下回莫要再这么容易就气到直呼臣的名字,能先好好想想臣是否无理取闹,至少让臣把话说完再气也不迟。”
众人无不大愕。
这家伙竟然还敢挑皇上的刺!
唐韵则是被他几句话说得大感尴尬,方才她气到直呼陈言的名字,这会儿听他分析确实在在是理,又改回了陈爱卿,不想这厮竟然还敢跟她记仇。
不过她并没有动怒,反而正色道:“你所言有理,朕确实不该轻易动怒,对不住了。”
陈言赞道:“皇上心胸宽广,身居上位而不倨傲,不愧是我大周明君,确非那些个平庸无能又心胸狭窄之人能比。”
这两句说得于都等人面色阵阵青红交变,心知他又在拐着弯骂自己,但却无可奈何。
唐韵心急听他的看法,道:“这些话暂且省下,究竟你为何不向大梁索取任何回报?又如何一劳永逸地解决梁、夏结盟之事?”
陈言胸有成竹地道:“这中间分两部分说。一是大夏,狼子野心,不可任其强。我之枕侧,可容狗儿,不可容野狼,而大夏便是野狼。故而,臣决意予大夏一记重击,至少要让他们十年元气难复的那种。”
唐韵蹙眉道:“话说得轻巧,但又该如何办到?”
陈言重重地道:“只靠咱们,自然难以办到。但若再加上大梁,臣可布下一招诱敌深入、瓮中捉鳖之计,让大夏的大军来得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