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德疑惑道:“你是谁人,为何本官要叫你下跪?本官是让这厮跪下!”说着,一指那狱官。
路正一下愣住了。
他还以为范明德气势汹汹,是来找陈言麻烦,那他作为方才讨好陈言的人,自然也是这位尚书大人针对的目标。
可没想到,他似乎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狱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陈言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再一次张开嘴。
但不等他说出话,范明德已向他双手一揖,行了一礼,道:“此人之前对陈相多有得罪,范某特意带他前来,向陈相请罪!”
陈言今儿离开刘氏医馆,原本是想着干脆趁机回家偷懒算了,但转念一想,刚闯了刑部大牢劫了人,范明德有可能忍不住过来找事,还是在文昌台等他比较好。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来是来了,居然不是来找事的!
“此外,还要多谢陈相,若非陈相去了刑部大牢,我还不知道这厮竟然心急立功,对钦犯施以酷刑,导致姜仞重伤!”范明德怒指着那狱官骂道,“若是钦犯身亡,你小小一个司狱,如何向皇上交待!”
“是……是下官错了……求大人宽谅……”那狱官伏在地上,头抵着地,惶然说道。
“哼,此事求本官有何用,要求,也该求右仆射大人!”范明德冷冷道。
“是,陈大人,求您可怜,下官家有老小待养,情愿引绺辞官,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我余生给您立生牌,烧高香,终生感念您的大恩!”那狱官一边说,一边不停磕头,头皮都给磕破了。
陈言几次想说话没说出来,反而闭上了嘴,冷眼看着范明德二人从头说到尾。
从范明德说出那句“我还不知道”时,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是要干什么。
舍卒保帅。
姜仞关系重大,他怎可能不知道手下之人将其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