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动静不小,就算库房的府兵是瞎了,难不成也聋了?”
“要真是,那建州府是怎样让这些又聋又瞎之人做了府兵的?”
“其三,事发后,不过三日,便抓齐了所有疑犯。”
“但奇怪的是,库银全都没找回来。”
“查案之人厉害到三日便能侦破此案,却又无能至一两银子也查不回来,这难道不可疑?”
“其实疑点还有很多,臣也只是捡些要紧的说,请皇上明鉴。”
众人一直愣愣地听着,直到陈言收了声,也没回过神来。
唐韵却是听得动容,道:“你之所言颇有道理,虽说未必便是内贼自窃,但其中蹊跷确实应当细查。想不到短短时间,你便能看出这么多疑点。”
说着,转头瞥了范明德等人一眼。
范明德整张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他自然明白唐韵的意思,是暗指他们这么多人,居然一个也没看出其中的疑点。
可平心而论,陈言所说之事,确实件件在理,并非强辞夺理。
陈言正色道:“这便是臣没法写上去的另一个原因,因为其中缘故过于复杂,臣要是写上去,只怕一本奏疏没写完,限定的时辰就已经过了。”
唐韵轻吁一口气,说道:“来人,给陈相计一点!”
一旁凤翎卫早有准备,在早已准备好的纸上,陈言下方,点了一个点。
众人大感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下一本奏疏,乃是渝州云县的灭门惨案。”唐韵再拿起第二本,“此事影响极大,皆因受害者乃是六户共计三十六人,而嫌凶已有证人证据证实是云县佟氏,可县令却不进行抓捕,反而还多次在公私场合维护,甚至还将四名想要为被灭门者报仇的侠士抓捕。”
范明德总算稍稍挺起了胸,这案子是八个月前的旧案,因为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引来千民血书请愿,他为此派了专员去查了此案,已拿到环环铁证。
为保证无误,他还亲自多次确认其中各环节的证据,这次这本奏疏也是他亲自写的。
云县县令徇私,理当查处。
此事他还跟于都进行了确认,查得云县县令与嫌凶佟氏是亲兄弟,后者更是县内一霸,与受害者多次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