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萧伯昭才颓然道:“老朽服了!大人明察秋毫,姜仞,的确是老朽的儿子。只是,他母亲不能见光,故而老朽虽贵为萧家家主,却不能让他认祖归宗。”
陈言眼睛一亮,试探道:“这么说,护国公是承认自己早就知道宁王欲反之事?”
萧伯昭慌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此事老朽确实不知!我本以为,姜仞也不知道此事,从大人口中,我才知道他竟然……竟然……唉!”
看着他一脸悲痛之色,陈言一时也拿不准这老头究竟是不是在演戏。
“地官尚书何大人,与本官也是旧交。”他想了想,说道,“本官若是开口,想来他也会给几分薄面。只是,我得知道,护国公是从谁人手上拿到这份奏折的副本的?”
“这……”萧伯昭迟疑起来。
“纵然护国公不说,本官也能猜得几分。毕竟,能拿到何尚书还没呈递上去的奏折之人,也就只有几位而已。”陈言缓缓说道,“但本官自己查出来,与护国公自白出来,这后果,可大大不同。”
萧伯昭一震。
扑!
他猛地跪落在地,惶急道:“陈相开恩!我这位老友是因知道我必是清白,才会偷描此奏折,让老朽设法,他……他是出于好意,绝非……”
啪!
陈言一拍桌,霍然起身,喝道:“但私偷地官尚书奏折,便已犯下大错!纵然出于好意又如何?若出于好意便可私偷尚书大人的奏折,那要律法何用!”
萧伯昭脸色惨白,张了张嘴,额头汗珠滚了下来。
有点失算了。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凌厉霸道,这趟找他帮忙,搞不好是招臭棋!
“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陈言沉着脸道,“说,还是不说!”
“大人想来最后也会知道他是谁。”萧伯昭惨然道,“但,您可以查出来,却不能由老朽说出来。他帮我乃是出于情义,我若说出来,岂非背叛?”
“哈哈哈……”陈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上前将他扶起,“护国公真是重情重义,你可知若您方才真的说出来,证明您为了自己,连恩人也能出卖,如此无情无义,本官定会帮着何大人一起上奏,绝不放过你萧家?但您宁可自己受损也不说出来,如此重情重义,让本官反而相信您绝非乱贼同党。”
“啊?”萧伯昭有点傻眼了,没想到陈言突然这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