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取这名字的时候,萧家人肯定不知道世上有陈言这么一个人。
难怪她会不愿意家人说出来,这名字虽然不错,但颇有些歧义。
萧念言气得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唉,大人见谅。”萧伯昭无奈地道。
“没事没事,女儿家难免有些羞涩。老先生,诸位,都请坐罢,站着不累嘛。”陈言笑着道,“来来来,咱们坐着说话,椅子管够!”
当下萧舒连忙叫儿子一起帮忙,搬来椅子,十几个萧家人与陈言一起坐下。众人见他没什么官威,也都放松下来,与他谈笑起来,气氛融洽。
陈言本就能言善辩,也不提宁王之事,捡些朝野闲闻趣事,与萧伯昭闲谈。不时还转头与萧家其他人谈几句,以免冷落了旁人。
上次萧舒那个弟弟也在,如今陈言身份地位不同,对方自然不敢再对他无礼,诚惶诚恐地应答着。
说了一会儿,陈言便已察觉,对方显然心中有事,虽然强颜欢笑地说着话,但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略一沉吟,忽然道:“护国公,咱们也不算外人了,您今儿找我,想来不只是道个谢这么简单吧?”
萧伯昭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转头看了看萧家众人,叹道:“陈相真是英明,不错,老朽今日来此,是有两件事相求。你们且退下,让我与陈相一谈。”
众人连忙起身,纷纷退了出去,还将房门关上,留两人私谈。
萧伯昭拱手道:“老朽原本久已打算拜访陈相,只是苦无合适机会。今日听闻小女说起大人来了此地,遂厚颜前来,一为谢恩,二为相求。”
说着,自袖袋中取出一个未封口的信封,双手恭敬递上。
陈言诧异地接过:“这是何物?”心想难不成是银票?
萧伯昭叹道:“唉,这是老朽一位相熟之人交给我的奏疏的副本,乃是地官尚书何进尧何大人,准备向皇上奏告我萧家,说我萧家在宁王谋反之时,多次暗中资助,甚至为此还影响了调粮,使得南境粮灾在短时间内扩大至朝廷也难以应对的程度,理该论罪。”
陈言一听不是银票,有点失望,不过同时也有点意外。
何进尧可不是会污告他人的人物,他这么说,只怕……
他不动声色地把信封打开来看了看,果然,内容上与萧伯昭所说一模一样。
甚至连笔迹也模仿了何进尧,陈言对这老头的笔迹也算比较熟悉了,几乎分辨不出真假。
“不知护国公是否真这么做过?”他抬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