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关于韩兆坤的那部分,他始终有些疑惑,但又不好直问。
“朝中诸公,过往与陈相颇有些误会,”太后再道,“不过如今一切都过去了,今后当等群臣协力,齐心辅佐皇上。陈相,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呃……”陈言迟疑了一下,“要不太后再说得清楚些?”
“你这人一向聪敏,怎的今儿愚笨起来了?”太后莞尔一笑,“你过往与黄、于、方等诸公有些小冲突,但过去的便过去了,今后须得友善相处。”
“太后,这事怕是由不得臣啊。”陈言知道自己跟朝中众臣有矛盾的事已是众所周知,也不瞒着,“臣可以看开些,毕竟臣一向都是占便宜的那方。但那些大人能不能看得开,这可说不准。”
清夫人听懵了。
这家伙也太坦白了吧,连自己是占便宜那方都出了口。
不过想想也是,她跟他交手,到现在为止从未真正占过什么便宜,便宜都让他占了。
太后也不由被陈言的话逗得有些好笑,道:“他们那边你不必担心,总而言之,从今往后,你须对他们好些,莫要再似过去一般,唇枪舌剑,争斗不休。”
陈言疑惑地道:“太后今日召臣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调解?”
太后肃容道:“然也。天下不和,举国哀民;朝廷不和,政略难行。这个道理,陈相该当明白。”
陈言不由看了清夫人一眼,后者只带着浅浅笑容,恬静地听着,也不发表意见。
陈言心中越发起疑,眼珠一转,道:“臣明白太后的意思,只是,不知太后可曾问过于、方等大人?不然只臣一人愿意和解,他们不肯,也不成啊。”
这句试探,太后并没有起疑,反而笑道:“若非已劝服他们,哀家岂会寻你来相商?”
陈言大感意外,道:“太后真已召诸位大臣前来商谈、且他们均愿与臣和解?”
一旁清夫人笑容不见了,秀眉微蹙,看了看太后,不过仍没说话。
太后自觉失言,不过话已出口,唯有道:“总而言之,日后你便知究竟。正事谈毕,来,西域新近送来一批牦牛,今日哀家令人杀之烹煮,与陈相一起试试这异域之物究竟是否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