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心说这不是你逼我的嘛,但这话当然不敢说出来,只道:“皇上,臣只说与他们不能和解,并没说朋党之事不能解决啊。”
唐韵暂时压下怒火,道:“行,朕便听一听你如何解释!”
陈言露齿一笑:“结党之事,有如坚堡,以外力摧之,其合力越坚。故而,先帝或皇上多年设法毁之,却毫无用处。”
唐韵见他说话时似胸有成竹,不像是在胡诌,蹙眉道:“这一点朕岂能不知?”
陈言再道:“故而,越要急着破了它,反而越破不了。以沙场征战为例,对方据金汤之城而守,任你再坚的矛也休想毁坏,所以想要破解它,只有从内部来。想来,这便是皇上的想法。”
唐韵绷着脸道:“哼,不错,只可惜有人非要与朕作对!”
“臣不是要与皇上作对,而是皇上这个法子实在是,呃,天真。”
“若他们是些无智之人,倒也可以。”
“然而这些个达官显贵,个个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
“臣为下官之时,便一向与他们作对,如今可与他们平起平坐,反而还要与他们巴结讨好,亲近他们,他们岂会不起疑?”
“更何况,能坐上高位之人,有哪个是蠢货?”
“料来必会猜到此是皇上安排,保不齐便会心生恐惧,反而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岂不糟糕?”
唐韵听着陈言一句句说出来,原本因他“天真”二字而大怒,但听到后来已是娇躯微颤。
她又不蠢,自能分辨陈言所说是否有理。
听完之后,她眉目间怒色渐渐消失,语气缓和下来:“你既说得头头是道,想必是已有办法。”
陈言点头道:“其实,皇上方才已经将解决之法说了出来。”
唐韵一呆:“朕何时说过什么解决之法?”
陈言缓缓道:“皇上可曾听过,内部矛盾与外部矛盾?”
唐韵疑惑地道:“朕听过矛,也听过盾,矛盾也知其意,但内部外部什么的,却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