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没看他,却看向陈言,双眸透出一抹异色:“你早就知道朕会心软?”
陈言想从柜子里出来,哪知道坐太久,腿都麻了,出了柜子直接扑通一下,摔了个前仆,整个人趴在了唐韵跟前。
“我尻……”
陈言叫苦不迭,轻按着腿,脸都拧巴了。
唐韵沉着脸:“你以为行此大礼,朕便会轻轻放过你违旨之事?”
陈言挣扎着爬起半身,忍痛仰起头:“皇上,臣冤枉啊,这事是益王自愿的,臣只是个三品小官,哪阻得了他!”
唐韵瞪着他:“方才你不还说什么你想让宁王死,连朕也护不住他?”
陈言讪讪地道:“臣只是逞逞口舌而已,皇上也看到了,除了这张嘴,臣啥也没动过,连人都才刚刚从柜子里出来,您不能不想处置益王爷,就把火气撒臣身上啊。”
唐韵本来正因宁王之死而心中悲恸,却被他这一番无赖之语搞得火冒三丈,气道:“还敢狡辩!是不是你把益王带进来的?是不是你让他藏在这的?是不是你不让寝殿凤翎卫告知朕的?”
陈言连个眼都不带眨的:“皇上真的冤枉臣了,是益王自己要进来,也是他自个儿要藏这,另外守殿的凤翎卫也没有不告诉皇上,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啊。”
唐韵气极。
这家伙,还真是个不粘锅啊!
她一步跨到陈言旁边,抬脚就往他发麻的腿上一踩。
“哎哟!皇上您这也太不人道……啊!痛痛痛……别别别……”陈言大惊,哭喊起来。
一旁,无论是姜仞还是益王,都看懵了。
玩呢?
宁王尸身未寒,皇上跟这厮怎么斗起气来了?
唐韵连踩了十几脚,这口气才算消下去,收了脚,吸了下鼻子,抬手不动声色地擦去眼角泪珠,仍背对着益王,道:“此事益王无过有功,朕岂是那不明事理之人?王叔,请起。即日起,你可恢复过往,朕会诏告天下,为你洗清罪名。”
益王抬头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良久才道:“臣,谢主隆恩!”长身而起。
在场者中,他是除陈言外最为了解唐韵之人,此刻已然明白为何陈言要插科打诨,逗得唐韵与其斗气。
她的亲叔叔杀了她亲兄长,这对重情的她来说,打击极大。
陈言故意胡搅蛮说,是帮她分散她的注意力,助她调整心情。
唐韵顿了顿,再道:“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