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海神情古怪地道:“但你们这么早就将实情说出来,难道不怕我反悔不说?”
陈言若无其事地道:“你若不说,那这一百鞭可能就真的要落到他身上了。本官虽然不忍,但事有轻重缓急,牺牲他也不是不可以。”
梁瑾没吭声,巩海脸色数变,终于长叹一声:“唉,我说便是,希望小主人将来不会后悔选择了此人。”
午后,陈言带着梁瑾进了宫。
唐韵刚刚才和众臣议完事,正在用膳,一听陈言来了,也没避着,直接让人将他招了进去。
“臣,陈言,参见皇上!”陈言入内后,拉着梁瑾跪下行礼。
“咦?陈卿,怎么一日不见,你竟有孩子了?”唐韵诧异道,看着梁瑾。
陈言知道她在开玩笑,换了是在前世直接一句“对啊,跟你生的你忘了?”就甩过去了,现在哪敢,只能道:“皇上莫要调笑了,这位乃是大梁太子惠王的世子,姓梁名瑾。”
唐韵一愣,将筷子放了下来:“大梁的世子?还是太子惠王的儿子?他怎会在此?”
陈言简单地将如何无意中撞上梁瑾等人行窃、又如何问出他身份等事情说了一遍,一直说到审问巩海之前的部分。
唐韵听得惊异,朝梁瑾招了招手:“你且起来,过来让朕瞧瞧。”
梁瑾忙道:“外臣谢皇上隆恩。”这才起身,走到桌前,朝桌上看了一眼,不由一呆。
唐韵见他神情有异,把本来想问的话都忘了,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梁瑾看了看陈言,迟疑起来。
陈言已然明白他想说什么,有些尴尬地道:“皇上一心为民,如今大周粮灾,故而节俭衣食,以身作则,倡议天下节粮以资灾区,并非穷到吃不起好东西。”
唐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梁瑾是见她桌上只有三四样小菜,虽然精致,却有些寒酸,所以才呆住了。
她白了陈言一眼,道:“只怕梁世子不只是觉得朕这饭菜寒酸,更是觉得朕这饭菜不及你陈大人府中来得丰盛吧?”
陈言苦笑道:“皇上又来调笑微臣,臣只是吃不惯那些粗茶淡饭,所以不得不吃得精致些而已。”
唐韵:“……”
难不成她吃得惯?吃不惯不也照样要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