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恃着官威压人还好,可问题是,这些话确实有道理。
“想来,诸公在菱公主打人之后,心中对她都是恨之极矣,觉得她性格顽劣,难以教导。”
“可尔等可曾想过,她会这么做,乃是因为你等不作为,她才不得不将这本不该由她来做的事担在肩上?”
“所以打人之事,明面上责任是在她,实际上责任乃是在你等!”
“如今你等却只顾推卸责任,将这全推到一个柔弱少女身上,你等枉为国家重臣,更枉为男儿!”
“本官若是你们,真恨不得就地一头撞死!”
陈言越说越大声,到得最后几乎是叱喝,听得众人额头渗汗,心生惭愧。
之前他们确实没这么想过,但现在听来,好像确实有理!
左贤章颓然道:“陈大人所言甚是,都怪下官未能及时督责,方出此事。”
旁边一名儒士慌忙道:“此事怎能怪责阁老?您掌管国学阁,每日何其操烦,是我等未能及时察觉与好好教导才对。”
陈言喝道:“行了!事已至此,光是口中争责又有何用?唯有尽可能弥补此事。”
另一名儒士小心地道:“依大人所见,如今该怎么做呢?”
陈言神情缓和下来,道:“菱公主与人争差距之事,闹得有些大,必得先将此事处理妥当。否则,贸然让她复学,确实容易惹来非议。本官有一法子,与诸公共酌。”
众人精神一振,左贤章连忙道:“请大人示下。”
陈言正色道:“涉事之人,尽数除去学名,赶出国学阁,终身不得再入此地!”
众人一呆。
左贤章疑惑地道:“大人不是想让菱公主复学么?怎么又说要除去学名……”
陈言打断他的话:“左大人想哪去了,菱公主仗义出手,乃是同辈楷模,怎可能处置她?本官说的是,将那些辱骂过本官的孩童,尽数赶出国学阁。如此一来,菱公主复学之事自然无人反对了。”
众人同时色变,左贤章失声道:“什么!这,这怎么可以!”
陈言反问道:“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