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方寸大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不知道见过多少犯错的官员,这辈子从没见过谁是这个反应!
大多都是哭嚎哀求,少数崩溃无言,偶尔也有凛然就戮的。
可是求着去死?正常人能这个反应?
陈言只看她反应,就知道这事必有古怪,昂首道:“太后既然不想绑微臣,那微臣这就自个儿去鸾台自首!”
说着一把推开围着他的太监,朝外就走。
“你胡闹!”太后大惊,脸蛋胀得通红,却手足无措。
难不成自己还得求着他别去?这怎么可能!
“太后,麻烦您让让。”陈言走到门口,见太后没让开的意思,说了一句。
“让什么让,不让!”太后有点慌神了,反而把手臂一横,将门彻底挡完。
“行,那臣爬窗户也成。”陈言转身就朝窗户走去。
“陈言!”太后气得一跺脚,“你要气死哀家是不是!”
旁边宫女和太监无不看懵了眼。
太后有多久没有这种女儿家的娇嗔神情了?
平时一惯庄重严肃,即使笑起来,也是浅笑即止,发火也多数只是言语上的表现。
像这样气到跺脚,还真是难得一见!
陈言已经爬了一半,一只脚跨到了窗台上,转头看了太后一眼:“这不就是太后陷害微臣的目的嘛,臣甘愿就戮,不是遂了太后的意?”
太后俏脸胀得通红:“谁说要让你死了!哀家只是……只是……”
陈言彻底放下心来,从窗台上下来,转身走回太后面前:“太后,您要有话,不妨直说,搞这种手段,真的没必要。”
太后脸色变化了好几次,终于道:“你们都给哀家出去!”
片刻后,跪在地上的怜珠和其他宫女、太监,全都离开了屋子。
太后将门关上,沉着脸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地上怜珠匆忙下没有带走的衣裙。
“从没人敢这样威胁哀家!”她冷冷道。
“太后言重了,微臣只是照太后的意思做的,您要害臣,臣自然乖乖就范。”陈言笑眯眯地道。
“哼,你莫以为哀家会就这么罢休。若是你不能答应哀家的条件,那哀家宁可将你送去鸾台,以秽乱之罪惩处!”太后露出坚决之色。